说着她将目光移向那张诡异的合照,似乎并没有觉察出任何不对劲。
许太太将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看在眼里,脸上笑容逐渐扩大,干枯的皮肤扭曲地堆叠在一起,让这张苍老的脸多了几分诡异,原本混沌的眼珠子此刻却反常地清明了几分。
但饥肠辘辘的众旅人可不敢轻易动筷。
年(4)
“你们动筷子就知道了,趁热吧,年夜饭就讲究吃个热乎。”
这间房内的装饰也很有年代感,墙面的下半部分同样刷了灰绿的油漆,电视柜方方正正摆在靠墙的位置,厚厚的旧电视上盖着块用窗帘改造的电视布,电视柜上方是一张六人彩色合照。
许太太无奈地笑了笑,“至于惊喜,说出来就不能算作是惊喜啦,我想你们年轻人会很喜欢这个惊喜的。”
许太太定定地看了这位女老师一眼,没立刻讲话,反而淡声说了句:“开饭吧。”
祁究试探问许太太道:“请问墙上挂着的,是您和家人的合影吗?”
许太太脸上机械的笑容温和了几分:“是,那是好多年前的照片了。”
祁究从许太太看向饺子盘的眼神里看到了几分隐忍的期待,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大家快坐下动筷子吧,年夜饭就该团团圆圆,坐在一起吃才有意思。”许太太又催促了一遍。
而她的平静则将此刻的诡异感无限放大。
依旧没人动筷子,许太太转动眼珠子,不动声色地看向众人。
这张合照给人一种诡异的渗人感,照片正中央坐着一位身着红旗袍的中年女性,虽然因为年代原因照片不甚清晰,但依稀能辨出这位红旗袍女性正是年轻时候的许太太,她侧身挽着身侧另一位蓝旗袍的女性,笑容灿烂自信,仿佛沉浸在最好的岁月里。
众人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落座。
但照片的诡异之处,在于除了许太太之外,其他五人的脸部全都被撕掉了,空缺部位坑坑洼洼的,仿佛是被人用手指潦草地戳了五个洞。
“这顿年夜饭虽然准备得仓促,但饺子里藏了幸运和惊喜。”许太太突然转移话题道,眼睛骨碌碌地转向众人笑道——
照片上只有当年的许太太是完整的,只有她在平静灿烂地笑。
许太太似乎没让自己意识到照片的异常,甚至将这张破损诡异的照片装裱好,端端正正挂在电视机之上,客人们一进厅堂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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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究试探性推测道:“您说的幸运,是和家人团聚有关吗?”
众人犹疑不定交换视线,之前一起完成贴春联任务的女老师小心翼翼提问:“如果只有一位幸运儿的话,那负责包饺子的客人们不是占便宜了吗?他们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的‘幸运物’被包在哪个饺子里。”
”许太太招呼众人道,“我就不给你们安排座位了,你们把这当自己家就好,随便坐。”
许太太笑而不答,转移话题道:“在我们十六位客人中,只有一位客人可以享受到这样的幸运和惊喜,希望这位客人可以把他的幸运传达给所有人,过年的意义就在于分享和团聚。”
许太太再次将目光移向电视柜上方的彩色无头合照,用一种看远方的神态怀念道:“是啊…还有什么比团团圆圆过年更令人感到幸福、也更幸运的事呢?当然,你们年轻人对于幸运的理解可以有很多种,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你们不喜欢听我念叨老一套…”
一个看起来有几分学生气的女性玩家问道:“许太太,您说的幸运和惊喜,不会是指饺子里包着硬币吧?”
祁究用余光注意到,负责准备年夜饭的几个玩家开始互相使眼色,最先坐下的也是他们。
反而是一位微秃发福的中年男玩家突然应了句:“饺子这玩意儿都长一样,下水煮
除此之外所有人的脸都消失了,消失在边缘不平整的黑暗里,就好像这栋公寓楼一样,只有许太太若无其事活在其中。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在她的家乡过年有这个习俗,吃到包了钱币的饺子,就象征着新一年可以拥有好运,据她所知,这样的过年习俗非常普遍。
众人的视线在热气腾腾的饺子和阴森诡异的照片间流连,都露出了为难犹豫之色。
在这样冬日的黄昏里,热腾腾的水饺能够轻易勾起人们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