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究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原本信号混乱的电视屏幕再次出现了纸扎主持人的形象，时间也开始加速。

说着，祁究拿起手边的一个瓷杯，他几乎是毫不犹豫松开手，“砰”的一声直接将茶杯摔在了水泥地面上，瓷杯在顷刻间碎成无数细小尖锐的瓷片，祁究看着满地狼藉，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碎碎平安。”

“干得漂亮。”

祁小年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哥，你这是…”

至此，这张六人合照还剩下四个坑坑洼洼的窟窿。

质疑的同时，少年人的疑问让他们脊背窜起一阵凉意，某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在这间密闭的405号房内弥漫。

少年人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啊？你们看不到吗？屏幕下方不是一直有字幕吗…”

现在已知主线任务是帮助许太太的家人赶在十五之前回家团聚，那么接下来他需要弄清楚的，就是确定许太太家人的数量，以及这些家人具体是哪些人。

念念是许太太的女儿，且念念已死。

祁究迅速将所有线索在脑海里捋了一遍。

少年人举止怪异地盯着屏幕不出声，约莫两秒后，少年人才疑惑地转过脸来，他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字幕和主持人说的话完全对不上啊……”

因为，电视屏幕上并没有少年人提到的字幕。

祁究解释说：“只有在今晚打碎过东西的玩家，才能看到电视屏幕上被隐藏的字幕。”

毕竟许太太家人的团聚需要以旅人们的死亡为代价，这次副本的主题很可能围绕着「死亡与团聚」。

少年人点头：“是我，我不太习惯干这些活，所以搞砸了，对不起…”

这位重新浮现在合照上的人脸，就是这位纸人念念原本的样子。

少年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模糊，“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但在我这里屏幕上真的有字幕…”

有玩家立刻抗议：“干嘛呢你？你这样整个人挡住屏幕，我们还怎么看节目找线索啊？”

祁究看了眼相框里笑容内敛的年轻女性，又看向身侧戴着墨镜的滑稽纸人「念念」，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祁究忙问：“你说字幕和主持人说的话对不上，那请告诉我，字幕上写了什么呢。”

少年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少年人再次看向屏幕，声音有点发颤：“可、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字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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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许太太对这类玩家的态度会非常恶劣，有利即有弊。

主持人手上并没有话筒，用一种面对面的姿态对屏幕外的观众说道：“在这迎接新年的夜晚，在阖家团聚的时刻，请观众们务必要相信我们，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为各位带来最精彩的视觉体验，这是个难忘且值得纪念的夜晚……”

祁究：“我记得许太太说是你在准备年夜饭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瓷碗，对吗？”

虽然只是多了一个「不」字，但传达出来的意思恰恰相反……

众玩家皆是一愣，祁究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们一头雾水。

过年嘛，总要说点吉祥话的。

少年人面色发白，喃喃道：“刚才，字幕上闪过的字是「在这迎接新年的夜晚，在阖家团聚的时刻，请观众们务必不要相信我们」，可我记得主持人说的是「务必要相信我们」…”

“字幕？哪来的字幕呢？”有玩家继续质疑问道，但声音显然比之前虚了不少。

祁究合理怀疑，合照里站在后排的四个人都是许太太的孩子。

“你在说什么呢？”有玩家同样不解地发出质疑。

但祁究想要应证自己的猜测，更想亲眼看到屏幕里出现的字幕，所以这点弊端对他而言可以忽略不计。

突然，刚才被迫给纸人开门的少年人突然像个高度近视患者般凑到电视机屏幕前，电视屏幕本来就不大，他的奇怪举动挡住了身后玩家们的视野。

少年人惊疑不定地抬头看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