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究现在获得了许多喜的身份,和这一桌子纸人成为了一家人,也就如林沛澜所言,在纸人眼里现在的他是家人,也就理所当然获取与纸人对话的权力。
“哥,这位男纸人明明表现得文质彬彬的,给人一种学校中年教导主任的感觉,但不知为何,他给我的感觉不是很舒服。”祁小年凑到祁究旁边,小声说出自己的感受。
听男纸人这么说,许太太原本就铁青的脸色更难看了。
许太太显然对这个男纸人不待见,对于祁究不太礼貌的讨红包行为不置一词。
秦瑞兰看也不看那些礼物纸袋一眼,冷声道:“用不着。”
果然,这个新出场的男纸人上钩了。
何思微微一怔,点头:“《不存在的朋友》,我非常喜欢这首歌。”
祁究:“为什么?”
要想方设法转移男纸人注意力,找机会和何思对话才行。
祁究看向这位似乎不怎么受欢迎的男纸人,从那声“岳母好”就可以判断出,他是秦瑞兰的女婿,如果秦瑞兰只有一个女儿的话,那么它的身份也是报纸上刊登的那位杀人女教师秦墨的丈夫。
同时,这个纸人也是寻人启事上缺失的父亲的角色。
男纸人脸上的笑扩大了:“除了那间房外,我们这栋公寓没有洗衣机,近来天气湿冷,手洗衣服干不了,我想给长辈们多置办几件衣服,这样方便换洗。”
他立刻打断男纸人“不过”之后的托词,让自己掌握对话的主导权,做出小孩子和大人讨要红包的动作。
看样子,何思是被男纸人“控制”着的。
祁究不动声色地看着纸人和许太太之间的互动,心里在盘算着之后的行动。
何思愣愣地看着碗里变凉的饺子,不响。
男纸人登时愣住了,许太太和在坐的所有纸人也是。
他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抱歉啊,年前太忙礼物我没时间挑,我为你们准备了新年的红包,不过现在红包…”
许太太将纸袋往男纸人的方向推了推:“我的衣服够多了,要这些衣服做什么。”
纸人何思的眼睛僵硬地转了转,随即幅度非常轻微地点头:“我听爸爸的。”
男纸人:“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何思低低地摇了摇头:“抱歉吵到你们休息了。”
多喜多乐那份《不存在的朋友》琴谱后的诡异涂鸦,正是和洗衣机有关。
祁究换了个话题:“你知道那首歌吗?就是你上午敲门时,多乐正在弹奏的曲子。”
这个问题又让何思沉默了。
祁究立刻伸出了手:“表姑父新年快乐。”
男纸人看起来是个做学问的人,手里提着几个礼物纸袋,它将纸袋放在秦瑞兰面前的餐桌上,笑道:“岳母,我买了几件新衣服过来给您和许姨,希望你们能喜欢。”
洗衣机?听到对方这个词,祁究面色微微一凝。
根据祁究日常的观察,死皮赖脸对于这类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最管用,特别是要面子的男性长辈。
“思思,过来坐吧,坐在我旁边。”许太太叹了口气,示意祁究挪个位置。
何思诚实道:“因为很安全,这首曲子被弹奏的时候,不会有人打我。”
许太太和秦瑞兰不言语,但显然有点小开心。
但从之前何思拍门求救的话语来看,这位对何思使用暴力的家人已经回来了。
纸人何思坐在桌边,轻轻叹了口气。
把男纸人支开后,祁究抓紧时间与何思了解情况:“思思,抱歉,下午没能给你开门。”
祁究:“当时你想告诉我什么?谁回来了?谁要打你?”
祁究换了个问法:“下午你都是和爸爸在一起吗?”
祁究琢磨片刻,突然有个“调皮”的实验想法。
事已至此,男纸人只得讪讪从座位上起来:“稍等,红包我忘在房间里了,这就去给多喜多乐拿来。”
何思点头:“因为…爸爸他回来了,比我早一步回来的。”
“谢谢表姑父!”祁究提高声音道,目送不得不回房取红包的男纸人离开。
他现在是晚辈,即使新年礼物是他杜撰的,但在家人团聚的饭桌上,要面子的男纸人是不会当场揭穿的,一来揭穿本身伤了他们的脸面,二来反驳一个小孩子显得过于小气了,硬着头皮也要装下去。
在令人如坐针毡的尴尬中,祁究笑得眯起眼睛,尽情享受着作为一个得宠“小孙女”的特权。
男纸人一把抓住何思的手:“思思坐我旁边就好,思思,你说对吗?”
何思的说辞让祁究留了个心眼:“平时有谁在打你?”
秦瑞兰:“……”
“表姑父,奶奶和姨奶奶都有礼物,那我和多乐的新年礼物是什么?年前你说过要给我们准备惊喜的,我和多乐很期待呢。”祁究突然做出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样子,笑嘻嘻对男纸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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