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轻声啧了啧：“祁究，在你们人类世界的规则里，酒后不能驾车。”

“合作愉快。”

祁究也笑：“是，绿豆冰味道特别正，所以我想给自己的小外甥尝尝。”

079：“当然。”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所带来的触感，身体里的那家伙都能同步感知到。

“好嘞，”大叔载着泡沫箱朝祁究这边驶来，待他手脚麻利地拿出冰棍递给祁究时，似乎认出不久前对方买过自己的冰棍，热情地笑说，“我家的冰棍真材实料，不添加糖精色素，我媳妇的手艺也好，所以回头客特别多，谁吃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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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夏天的夜晚就是这样，热烘烘的，无论是温度还是味道。

“我不清楚，但似乎不重要，”079回答说，“我是由人设数据创造出来的，就像人类会被基因影响一样，我和你也不可避免地被数据设定影响，不过这些仅仅是一个开始。”

说完祂也笑了。

祁究：“在想…我明明是自己吃掉了这根冰棍，但却与某人实现了共享，这种感觉很奇妙。”

“小外甥，谢谢提醒。”

这让所有事情都变得新奇，且独有意义。

“您也经常跑这边的车吧？下次要是赶巧您的小外甥也在，我请小孩儿吃冰。”大叔非常热情，想必也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平常做街坊邻里生意。

祁究很清楚，就算自己从小生长在现实世界里，但总习惯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去看待世间的一切，包括发生在他身边的事、甚至是他自己的事。

他这句话，当然是说给那位和他共享身体的家伙听的。

就在这时，那位售卖绿豆冰的大叔兜兜转转又骑着车子转回老公寓，祁究将头探出车子叫住对方：“您好，麻烦给我来根冰棍。”

祂从来都是居高临下地看副本里发生的一切，平静的悲悯本身就是种傲慢。

“在想什么？”079轻声问道。

“谢谢您。”

079：“除了奇妙，还有别的感觉吗？”

待大叔离开后，079问祁究：“不害怕闹肚子了吗？”

079也故意沉默了一会儿：“祁究，我也是。”

“要不是待会有重要的任务，我还想去附近小卖部买瓶啤酒呢。”祁究开玩笑道。

“那您可得赶紧，冰一化味道就大打折扣了。”大叔边收钱边叮嘱道。

祁究佯做苦恼道：“需要说出来吗？”

祁究：“嗯，我知道的。”

祁究笑：“是，这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久后要将你的人设数据弄到手，创造这个‘开始’。”

祁究把车子里的空调关了，又将所有车窗都摇了下来，夏日的风吹入车内，带着烧烤摊的烟火气，热闹的人声也随之涌来。

可这样一来，自己和这个位高权重的家伙有什么区别呢？

就好像一切与己无关，他从来都是置身事外的角色，因为抽离所以客观。

祁究：“没关系，想庆祝一下我们新的合作。”

祁究弯起唇角：“很喜欢。”

祁究终于意识到，他和祂的相似之处，不仅仅是这张脸、这副躯壳，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也成就了他们之间不必言说的默契。

“你说，我们的默契是建立在数据复制的基础上吗？毕竟我们从未一起生活过，甚至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如果不是数据的影响，这种程度的相似实在过于奇迹了。”祁究用湿纸巾仔仔细细擦掉残留在手指上的糖浆，若有所思道。

全想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