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

而他却浑然不觉，或者压根儿不在乎，就只是放声大笑，仰天长啸，手舞足蹈。像是个被奖励去游乐园的小孩子一样。

※※※

“真是想不到胡莱竟然能够进三个球……”

已经有看完热闹的同学们陆续回到了教室，无论男女，都在讨论着刚刚结束的那场比赛，女生们更关心罗凯的表现，他在那场比赛中完成了两个帽子戏法，闪耀无比。

“对呀，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嘛……”

看台上一片寂静，直到好一会儿之后，李青青和宋嘉佳才听到来自他们身后的一声轻呼：“这他妈……运气也太逆天了吧？！这人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回到教室后的他坐在自己座位上，揉着拉伤的肌肉，回想起刚才的比赛，心里还是很烦闷。

直到他跑近了，大家才发现他的脸上，或者具体说是鼻子下方，嘴巴周围，有一片殷红……

“诶你们说他会不会真的就进校队了啊？”

这种沉默和寂静被一阵狂笑给打破了。

听到这话，黎志群没忍住，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了声：“想什么呢？进三个球就能进入校队？校队哪有这么好进的？”

“进三个球就牛逼吗？胡莱只是运气好而已！”说到这个，黎志群就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都高了几度。“那三个球换谁在那儿都能进，有什么好稀罕的！靠运气好进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能复制！你们能保证他每场比赛都运气这么好吗？运气好才进球，运气不好就进不了球，进球跟撞大运一样……哪个教练会招这样的人进校队？他脑子糊涂了吗！”

在大家视线焦点所在的地方，那个摔倒在地的身影翻身而起，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地跑向了角旗区。

那些血随着他夸张的甩头动作，被抛洒到了空中，落到他的肩膀上，落到他的胳膊上，落到他的衣襟上，让训练背心的红色更深沉了些。

。

他一直很期待这场比赛的，就是想要看到胡莱出丑。

所有人都沉默地注视着二队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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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场测试赛结束之后，黎志群就一瘸一拐地挪回了教室，他不想继续留在场边了，留在那个伤心之地。

男生们却出人意料地更多地在提及胡莱的名字。

反倒是自己，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表现呢，就受伤下场了……感觉出丑的是自己才对。

哪想到胡莱却完成了三个进球，虽然是走的狗屎运，但好歹也是三个进球不是吗？

但看不清，不知道是鼻血还是嘴巴出血。

被黎志群当面反驳的那位同学脸上有些搁不住，争辩道：“人家都进了三个球，还不能进校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