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不知道自己最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从他睁眼看到的时间，他就可以判断出自己昨天……不对，是今天凌晨一定很晚才睡着。

“不困呀。”李青青摇摇头，马尾辫在她脑后甩动。“你洗漱了吗？我本来想等我都弄好了再去叫你的。”

胡莱看了一眼穿着围裙，一手叉腰，一手挥动锅铲的李青青：“不用，我会做。”

※※※

还没走下楼，便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那是金属刀叉和陶瓷餐盘碰撞所发出的动静。

因为他竟然睡了个懒觉。

“因为我懒。”

“我一个人的话只有早餐在家里，午餐和晚餐全都是在俱乐部餐厅里解决。”

李青青正在餐桌上摆盘。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他问。

他恍惚了一下——森川不是去踢客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直到快九点半才醒来。

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非常活跃。

“是啊，要不然呢？”李青青反问。

然后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餐，抑制住掏出手机拍照传群里的冲动：“你在巴黎是不是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做饭？”

一辆车从屋外的公路上驶过，黄色灯光在他的窗户上闪烁，然后向隔壁房间划去。

果然，当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向下张望，就看见了那道倩影。

于是他又保持身体静止，让耳边重新恢复安静。

“要不要我教你两招？”

“……”李青青被胡莱这个理由噎住了。“你还挺理直气壮！”

在确定一墙之隔那边没有事情后，他才完成这次转身。

虽然和李青青认识了多年，但今天却还是全新的体验。

“那是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李青青就睡在与他仅隔一堵墙的房间里，他就有些……辗转反侧。

“呵呵。那你为什么还要蹭餐厅？”

心跳有些快。

躺在这张柔软但却陌生的床上，李青青却全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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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大眼，望着天花板。

李青青抬头看见站在楼上的胡莱，便笑起来：“大约八点？”

啊，不是森川，是李青青，因为昨天李青青在这里过了夜。

面跳跃。

闭上眼，没过多久又睁开来。

※※※

“我操！”他从床上蹦起来，套上衣服，简单完成洗漱，就打开卧室门。

胡莱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再次发出沙沙声响。

“你会？‘真正的技术’那种？”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你不困吗？”

胡莱走下楼来：“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