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踏上远方的火车,家乡的风景便装进了心里。
等到你在远方思念着的时候,才会明白,这就是生活,这便是人生。
天空还是鱼肚白的时候,周济民已经洗漱好,穿戴一新。
行李已经放在吉普车上,门口。
丁秋楠她们全都站着,目送他离开。
周清娴三个小家伙还在睡梦中呢,因为周济民可不想让她们知道,要不然他今天就别想离开了。
等他坐着的吉普车消失在转弯的路口,丁秋楠她们顿时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看着倒后镜里,不停远去的风景,周济民的眼眶也红了。
吉普车很快抵达了火车站。
科研任务,没有丝毫的儿女情长,有的只是窒息的压迫感和紧张。
一路上,周济民对这些事都漠不关心。
他只对风景感兴趣。
“这是咋了?”
火车上,跟随大队一起出发的周震南,看了看周济民,对一旁的老林询问道。
后者翻了个白眼,丢了两个字:矫情呗!
周震南顿时感到一阵牙疼,不过转念一想,也很正常。
当年他刚开始参军的时候,也一样很想家。
后来习惯了,觉得也就那样。
人生聚散离合,悲欢各有不同,无法感同身受,这是很正常的事。
哐当哐当的声音中,才不到五天的时间,周济民就变了一个样。
离家的时候,是刚满十八岁小鲜肉。
现在嘛,跟三四十岁的中青年也没什么差别了。
胡子不刮,邋里邋遢。
头发没洗,甚是油腻。
嘴唇干裂,表情很谢。
“我说,都快一周了,也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你还不趁这个机会洗个澡?”
中转站基地,周震南看到坐在门口台阶发呆的周济民,都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进入沙漠之后,那可是真正的无人区了。
到时候,想要洗澡,那是不可能的。
那地方,最贵的玩意儿,就是水。
“这破地方,洗澡跟没洗,有区别吗?”
又热又干燥,还有沙尘暴,洗澡有个屁用啊。
见他不听话,周震南也不在说什么了。
很快,大部队出发了。
交通工具也很感人,那就是马车。
拉马车的牲畜却不是马,是骆驼。
沙漠里,骆驼才是最佳的交通工具。
赶马车的不是老头,而是一个少年。
看对方稚嫩的脸和瘦小的身体,估计跟老三差不多大吧。
但脸庞却很是沧桑,而且干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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