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之前在补习机构辅导过初高中英语，机构抽成厉害，劳心劳力，几乎无休，到手却没几个钱。上一个补习的家庭，孩子爸爸一直盯着她、靠近她，害她最后连尾款都没要，逃上了出租。

说话时，她始终看着池念。

不信似的，阿姨又回头打量了一眼——

国际初中教学默认采用英语教学，对英语要求比较高。学校里除了一些外国同学，不少中国籍学生从出生就接触英语，口语流利度很高。这让普通偏下水平的池念很紧张。所以家里替她找了家教。

真漂亮。

用室友的话说，在挣钱这块，李铭心有点时运不济。

她莞尔一笑，把那阿姨看愣住了。

课结束的时候，天色已黑。阿姨问她怎么回去？

“哦，声音不像。”阿姨抚抚心口，赶紧引导她，“姑娘这边来。”走几步又犯嘀咕，“现在的小姑娘都长一个样子吗？”

三个小时的补习很快结束。中间休息了两次，她和池念一起分享了一份甜点和一份果盘。

李铭心始终直视前方，对别人的举动无波无澜。

越是勤快，越是努力，越是心酸。

这家人钱多事少，是个香饽饽。这一点，李蓝在学校已经吹了一年了。

李铭心和池念简单打了招呼，拿出事先准备的五道语法测试题：“我们把这个做一下吧。”

白公馆16楼里住着的是一位国际初中在读的小女孩，名叫池念。

一偏头，女老师温柔展颜，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从池念小学毕业的夏天吹至初二入学的秋天。

白公馆复古廊柱门口，一位身着家居服的阿姨站在警卫旁边，正左右张望。

几秒后，哟呵了一声：“吓我一跳。真像”

李铭心：“做得很好啊，对了四题，说明你语法还不错，简单从句没问题的。”

李铭心轻抚裙摆，拢了拢背包的肩带，上前一步：“你好，我是今天临时的英语家教。”

降低学生反感的一个方式，就是在做题时加一个“我们”。以减轻学生的逆反。

反观李蓝，从不备课，专四没过，常在宿舍分享雇主长短，却因着傍了好雇主，生活质量直接起飞。

池念没抬头，赶紧拿起笔，紧张得吞咽。她很快答完题，向老师报告：“好了！”

她怕生，见到新老师羞答答的，憨厚的眼神只瞟了一眼，没敢细看。

“唔。好。”

又是个漂亮姑娘。

“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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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语法不多，以这个正确率来说，这些你差不多都掌握了。而且你做得很快，说明心里有数。底子挺好的。”

“我语法不错吗？真的吗？”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老师最常对她说的话就是加油。尽管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池念害羞地闪了闪目光，喜滋滋把脸埋进了臂弯。

而被甩在身后6b四楼，仍喧闹不堪。

哪儿来这么多漂亮姑娘的？

确实如李蓝所说，在池家，需要做的事很少。

李铭心没来过公馆，不过她有心理准备。

李蓝曾夸张，那家小女孩人极好，见她呵欠连天，还为她准备了房间睡觉。最后结款，钱照算的。

李铭心认真道：“这五道题就是测试一下语法，不是考试。我稍微掌握一下你的基础。”

池念正面迎上老师姣好的五官，眉头疑惑蹙起：“唔……”

池念圆润的身形包裹在国际中学精美的日式校服内，撑得衣服仿佛要炸裂。

纯白柔软的裙子，素黑垂坠的长发，几绺碎刘海自然散开，余晖勾勒侧脸轮廓，将圆弧领口露出的那片白皙肌肤照出碎金光泽。

这样的人家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