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美好得失真。李铭心背着背着,嘴角浮起温柔的笑。
对面忽然出声:“笑什么?”
“啊?”李铭心摸了摸嘴角,发现他仍阖着眼。但睫毛颤动,是醒来的痕迹。
她随口说:“想到好笑的事了。”
他牵唇:“能说吗?说来听听?”
“刚刚你找药的样子,很像吸d的人d瘾犯了。”
话说完,她就知道不好笑。
不过池牧之给面子地笑了,跟着配合地颤了颤身体。
他单臂撑头,牵起一侧唇角,挑眉问:“你怎么知道不是d品?”
她不知道怎么接,眼睛转了转:“还是你这个好笑。”
十一过得很快。
这期间她几乎每天都去白公馆,陪池念看完了小猪佩奇。
也和池牧之打过几次照面,但都没有第一个雨天说话多。
来来去去不过是——
李铭心:“早!”
池牧之:“嗯,来了。”
李铭心:“拜拜。”
池牧之:“路上小心。”
池牧之:“李老师辛苦了。”
李铭心:“应该的。”
这几天,李铭心每天背着一个坏掉的手机和全新的手机盒子来来去去,过得又安静又舒适,疯掉的只有她的室友。
以前有事找她还能打电话,现在好了,电话都没法打了。终于,在室友的指责中,李铭心复杂地拆开了那只手机。
室友跟捧着个宝贝似的,大开眼界:“李铭心!你居然舍得买这么好的手机!你原来那文物怎么办?是准备上交给国家?”
李铭心早有打算:“跟学校后门的手机店说好了,他收。100块。”
“就知道你一定会榨干剩余价值的。”室友帮她装好手机卡,问她会不会下app?要不要她帮她下?
李铭心就笑笑,没理会她的打趣。
她抱着被子上到楼顶,依然没有占到她喜欢的那个东南角。正仰头感受阳光估计位置,身后有人叫她——
“李铭心!我正要找你呢。”
说话的人是李蓝。她怒目圆瞪,语气很横,一副找茬的架势。
李铭心踮起脚,将被子挂上横杠,没有看她:“嗯?”
“池家家教现在是你在做?”
“嗯。”她利落地扯平被角,这才偏头看向李蓝,“怎么了?”
她十分平淡,倒是李蓝气势跌了半分:“你是计划好的吗?”
“什么计划好的?”李铭心不解,“这个是中介介绍的。”
“是那个穿布鞋的女的吗?”李蓝一副要算账的样子。
“是个男的,不过他们是夫妻店,你说的女的可能是他老婆。”李铭心知道是同一所中介。主校区后街的中介没几家,大部分她都交过押金,算认识。
李蓝因为补实习报告而错过了那次的家教课,本来没什么大事,她请过好几次假,那家人都没说什么。哪想到那次之后居然让她别去了。
李蓝坚持追问为什么。中介说,他们对那天的临时家教更满意。
她还挺委屈的,认为辛苦一年的感情错付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李铭心名字的时候,李蓝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是个陷阱。
此刻,李蓝没在她脸上看到心虚,想想觉得没劲,走了。
秋风叩醒皮肤的寒意,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李铭心缩了缩身体,埋进被面嗅了嗅,樟脑丸的味道淡了很多。现在的味道更偏木质,很像池牧之西装上的味道。
她没立刻离开楼顶,倚靠着水泥扶栏又晒了会太阳。
手机短信无数条未读,上下拉了一圈,她只在那条农工商银行贷款扣款的消息上稍作停留,其他都直接删了。
【本月扣款2305,卡内余额180981】
她面无表情,接收了这个讯息。
同学时常惊羡于她和手机的冷漠关系。但在李铭心看来,不是她不喜欢手机,是那些阴魂不散的东西化作手机信息,在纠缠着她。
微信是大部分人第一个下载的app,这一点连李铭心都不能例外。
她生疏地登入,看着无数个红点热烈弹跳。
信息拉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那些着急上火的人这几天几经兜转都找到了她,至于其他的,唔李铭心过了一遍好友申请,发现了被压在底下的池牧之。
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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