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说是这么说，声音正常了很多。依然低沉磁性。

池牧之重重叹了口气，拿她没了招儿，清清喉咙：“今天按时间算给你。”

像是知道自己抱了块坚冰，没法融化，池牧之主动放低了身段，语气恳求：“不要走。”

那只手如有感应般伸了过来，替她将一绺一绺落发别至耳后。不算熟练，有些笨拙，但很温柔。

他手心微汗，呼吸乱中有序，应该没那么疼了。

对啊，你想你是谁？你能是谁？

这种方式很舒服。谁能拒绝？

她没有回答，垂下了头，默默做题，计算起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和读研费用。

李铭心错开视线：“您太失礼了，我选择现在回房睡觉。”

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模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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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李铭心的挣扎，又牙关紧咬重复了一遍：“不要走。”

认真的？

反复两次，他像是气了似的，翻了个身背朝她，将手压在肩颈之下。

她打掉了那只手，冷冷看向他：“我以为您是君子。”

他下令般：“坐下。”

他抱得非常非常紧。手臂将身体空隙箍死，就像刚刚他抓她的手一样，死死不放。

你想你是谁？

她选抬价。

他问：“你怎么选？”

缓过劲来的池牧之就像农夫与蛇里反咬一口的那条蛇，掌心游走至肩头，顺线下滑，目光又深邃又轻佻：“李老师，君子从来不是形容词，君子是选择题。”

李铭心惊讶地仰起脸，不解他的转变。

“怎么坐？”

酒精暂时麻痹躯体疼痛。

发丝坠落，慢慢遮住了李铭心整张脸。

他在一点一点降低她的底线。

“对，等我睡着。”他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李铭心待在她渴望的臂弯里，始终防备地抵着他。

说完，李铭心用力甩手，挣开他的桎梏，下一秒，池牧之反手捞她回怀里。

酒后很热，很燥。

李铭心冷笑：“是我选？”

她试着挣开一根手指，马上被他捉了回去。

她明明已经算出了自己的窘境，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蔑视她的池牧之，反骨就这么上来了。

他抬起眼皮，“对。”

池牧之眉宇紧蹙，忍受着酒精未能压制的疼痛：“不要走。”

李铭心周身滚烫的热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心的磁铁。池牧之仍牢牢扣着她的手。

你能成为他珍藏在柜子里的前女友吗？不会的。别说不像了，就算像，也没戏。

她问：“好点了吗？”

李铭心猜，白昕心也遇到了这样的时刻。而她，没能抵挡住诱惑。

空气安静许久。

李铭心照做了。

他笑，“你想要躺下也行。”又好像知道她不愿意，主动妥协，“坐地毯上。”

她心中发笑：“需要我做什么？”

牌坊，李铭心忽然想逃。

她要回答一串数字，报个价吗？或者提一个要求？

池牧之倒向床榻，果真松开了她。

李铭心的睡袍在挣扎中松了大半，此刻波浪起伏，汹涌诱惑。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别走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就他那一记蔑视，李铭心感觉自己会是个贱价。

这是他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距离近到她的耳朵能听见他的心跳，他的肋骨能挨到她的柔软。像冰与冰相贴，即将要焊死一样的紧。

但池牧之像个禁欲的君子，真的只抓了她的手，那里都没有多留一眼。

“今晚？”

她讥诮地勾起唇角：“理由？”

你想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