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看着他的动作，没有接话。

很好?。冷了。

李铭心很能熬，满肚子问号也不发问。

她说，你像个疯子。

轻飘飘一记目光，险些将她稀薄的自尊击穿。

入冬的风很冷，而这对男女毫无?察觉。

“不冷。”李铭心没有强撑，她确实不冷。甚至有些反常的燥热。

此刻站牌led电子屏上显示, 302路即将在11分钟后抵达。

“你说。”

他问平时的我是什?么样子？李铭心说人很好?。他又笑了。

“有。”

池牧之必须承认，八风不动的李铭心很特别。特别到他数度束手无?策。

一寸光阴一寸金，陪男人这件事其实也挺费“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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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问问？”

“虚的是没有吓到。”

李铭心试图告假状：“和平时的你比起来，像疯子。”

不是，那段只是疼，并不吓人。吓人的是他那一眼轻蔑。

李铭心问，“那您说了什?么？”

很多?人都被吓到过。

这么多?年下来，他以为自己很擅长忍耐，也很擅长装不疼，但昨晚破功了。他最不愿示人的一面被看尽了。

“我痛的时候是不是很无?赖？”

池牧之嘶了一声：“我只是痛，不是失忆断片，说的话做的事我都记得。”

池牧之偏头看了她两遍，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先忍不住，出声关心她：“冷吗？”

李铭心思忖：“说实话吗？”

他牵起唇角：“这还分虚实？”

“你掐我手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手机不是可?以支付吗？”他掏出手机, 冲她摇了摇。

当然?有！但她不问。

她从一肚子问题里随机抽了一个：“你等会还坐公交回来吗？”

“昨晚有吓到吗？”

“那就?是吓到了”他了然?，苦笑着问她，“很吓人吗？”

他眼底浮笑，继续问：“还有吗？”

康复时期换过的几十?个护工，有没经验的，真去医生那问他是不是有du瘾。池念第?一次看到他痛，以为他要死了，哭了整整两天，哭到他都不痛了，哭到他哄她哄到嘴皮子开始痛。阿姨也是，总怕他会死。一到下雨，她就?发愁。

也对。

池牧之失笑：“疯子倒是不至于吧。”

太白大道的公交站台有车辆时间?提示。

他看向她：“可?以吗？”

面对这样的池牧之，她心头狐疑越发加重?，眼里逐渐释出防备。

对。

李铭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松了口气，将休闲服拉链拉上：“那就?好?。如果你说冷，我不知道要不要脱下来给你。”像是知道她无?法获取这句话的笑点，画蛇添足补了一句，“我冷。”

“”池牧之无?奈，单手醒了把?脸，叹气后选择先回答她这个傻问题：“打车，或者叫人来接。”

思, 才敢问：“您和我一起坐公交吗？”

“那我说？”

“那有公交卡吗？”

他们坐在公交长凳，目光错落在静止的建筑物?上，晒着夕阳，良久未语。

他问她：“对我，没有问题吗？”

李铭心很享受这一刻。她必须承认，和池牧之在一块儿又紧张又舒服。这是她没体验过的陡峭的快感。

唯一的缺点是，如果他不在，这段路换她一个人走，可?以多?背好?几道大题, 顺便还能把?肖八那两套选择题错题再过一遍。

空气里刮来一阵冷风，扬起尘土和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