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知脸上的笑缓缓褪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
太子毫无惧色,虽仍是仙子般,宝知却从中嗅到同类的气息。
他现在得趣的紧。
“那东西就在成安。”
“既在不被燕国公与齐太妃察觉意图的情况下离开京城前往成安,又要与南安侯府脱离关系,以免败露牵连,所以姑娘选择以情爱为介,借婚事矛盾而与南安侯府决裂。”
“京中人人皆知郡主娘娘宠爱梁姑娘,为了叫燕国公一派确信,姑娘不顾礼仪,公然同邵衍外出,只为污了名声,叫旁人所知外祖母厌弃了你。”
宝知道:“殿下此言差矣,都是那封家二公子出事,那文老太君出言不逊才惹的郡主不快。”
太子道:“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果真是多智近妖。
太子接着道:“姑娘这般谨慎人,元宵夜不戴帷帽上街,就是叫旁人辨出姑娘,且竟在府外同世子争嘴,落人口实,直接离开,想来就是为了叫旁人知道姑娘连南安侯的面子都不顾。”
宝知道:“这如何怪臣女,是世子出言不逊在先。”
太子道:“若是按照寻常,姑娘从不放心上,且最是喜欢圆场,装作若无其事,面上皆大欢喜。”
“这般,既冲撞了南安侯,又失了郡主喜爱的表姑娘,本打算按计划寻个时日再同邵衍接触,随后叫郡主装出大怒,两方争执,不想出变故,封三求娶,故而离京计划提前实施。”
侍卫们像是死了一般,皆是低着头,或是摆弄火堆,或是低头发呆。
宝知忽地笑出声,不住拍手:“妙啊妙啊。”
太子面不改色:“谬赞了。姑娘若有若无地引导孤回顾了整盘棋,亦是教学相长。”
果然,现下宝知可以肯定了,太子跟她是同类。
且刚刚他已经意识到她一闪而过的恶念,当下正坦白的招揽她呢。
跟施舍似的。
跟他,或者也可以说跟她这般人接触,两人既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亦是旗鼓相当的伙伴,就要坦诚一些,攻破这类人的诀窍也便是坦诚。
宝知道:“不错,殿下所言皆中。”
太子问:“到底为何物?”
宝知却答非所问:“殿下可了解梁家?”
太子沉思一息:“梁家……现下虽无过往辉煌,但不可否认其百年世家的地位。”
宝知道:“是,梁家自前朝时便屹立于世家之中,一朝国灭,梁家本宗退居文州,而家严所处的京城嫡支随着新主定居京城。”
她神秘一笑:“前朝末代皇后……正是出身京城梁家一脉。即便是梁家众人以命相搏,那末代太子还是死在梁家密室之中。”
“只有梁家京城嫡系流传的手札中确实记载了些许梁家秘闻。”
“梁皇后与其子的东西,也一道流传下来。”
太子道:“孤查皇室秘闻,前朝一宗亲喜江湖武林,盖招募能人,组成七十三人军,人称黑云骑,各通万事,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且每一任黑云骑至而立之年,便寻优良孩童,训其练其,以备下一任。后该宗亲犯事,献上黑云骑以换的全家安宁。传说持信物现身,黑云骑便会认主,为其所用。”
“莫不是……”
宝知纤细雪白的食指轻轻靠在唇上,美人唇红,殷赤落雪,实在动人心魄,太子亦止了话。
她盈盈叩首。
“无论是家严家慈,亦或臣女,皆效忠于殿下。”
“只求殿下以百姓之乐为己乐,破除毒瘤,扶正秩序。”
太子看了一会,淡漠道:“姑娘之心,孤自是懂的。”
宝知知道他不高兴她先头的异心,心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真难搞。
他们是上级下级关系,她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懒得打感情牌。
还是邵衍最好,即便她黏黏糊糊地跟他开玩笑,装作生气,他都柔柔地哄她,顺着她,陪她嬉戏,情绪非常稳定。
真是越拿遇到的人跟邵衍比较,越显得邵衍的优秀。
“待天明再行事,劳烦两位大人守夜了。”
她自顾自将衣袖蒙着眼,枕着剑睡去。
除非太子疯了,今夜她可以顺顺当当睡上一睡,不用担心因有三个男人在场而警惕。
太子默默看着那女人毫无顾忌地睡下,只是她的手还是搭在剑柄。
真是把男人们当成随时随地发情的动物般防着。
他无言,也靠着树干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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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更新啦!看到这里大家有没有点恍然大悟呢,是的前几章主角表现出来的都是装的!包括郡主讨厌宝知了,宝知毫不顾忌礼仪跟邵衍date亲亲抱抱,都是计策,甚至上两章郡主和宝知大吵都是演出来的!目的就是给燕国公的人看,南安侯府已经有燕国公的探子,没日没夜地传消息,宝知等人就将计就计,用此来脱逃,去成安寻找宝物,没想到元曼自作主张,被燕国公猜到了一些端倪。
接下来回京城之前,就是两个同类的对手戏啦,邵衍被提到都是存在宝知的性幻想中咳咳,毕竟青春期的孩子把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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