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下学,看到他们竟一同乘马而归,心中疑惑,倒也未追上前询问。
晏老夫人已是做曾祖母的人,耳目不清,记事糊涂,看人模模糊糊,只觉眼前的青年如青松般挺拔,她问:“来人是谁?”
皮囊倒也看得过去,为人也正直,可惜只落了个王府公子的名头,实则无权无势。
邵衍起身道:“既然家中有外客,小辈就不打扰了。”
谢四爷无疑瞥见邵衍,只听说他前些日子也在五马山,同外甥女有所交集。
晏老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厅里人多了,依稀听到什么「见一面」,自然道:“见一面就见一面吧。”
谢四爷心中思绪万千,化作面上,只见他木着脸品茶,不见喜怒。
邵衍便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感谢,由随从引领去了晏大人的书房。
邵衍体贴道:“小辈今日拜访,特带了几支老参。”
周席玉被他们这氛围所惑,怎想如何旁敲侧击,二人皆如锯了嘴的葫芦,一棍子打下去发不出一声。
邵衍前些年为长泰郡主做事,同三教九流皆有人情往来,对各类规矩耳濡目染,后更是在书院随着夫子学习礼节,不用晏非白提醒,就提出先去拜见晏老夫人。
丫鬟们垂首接过后,正要道谢,却见晏家家主身边的人入内:“见过老夫人,大人唤十九少爷去书房见客。”
那时邵衍瘦瘦小小,穿着宽松的长袍,风一吹好似要被刮倒。
彼时的邵衍已无孩子的无措与青涩,意气风发。
”
晏非白也下了马,将手中的马绳一道递给小厮,二人并肩而行:“岚园里头的金桂正是开的时候,早读那会我模糊听到你同席玉说要什么花,我让院里的小厮采上六两送到你府上。”
那人道:“大人已知公子拜访,要小人带话,说衍公子是十九少爷好友,大人自然视为侄辈,若公子得空,不若一道见客。”
邵衍当下只得搪塞过去。
他的知己这般好,配得上一个好姑娘。
邵衍本是自信满满,这会也忐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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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老夫人道:“小十九?小十九怎么长高了!”
一旁的嬷嬷丫鬟忙提高声音:“老夫人忘了?这是雍王府的衍公子,是十九少爷的好友!”
锋利的笔锋勾得来人心中不安。
邵衍道:“我昨日听喻台道,南安侯府要办群芳宴,你不如叫底下的人采了制成糕点与香包预备着。”
晏家不愧为百年世家,府宅便是占了一条街,「晏府」二字气势磅礴,由开国元帝亲手所写,
谢四爷见过邵衍几次。
现在心不在焉的人增加了。
后几次不过宴席打过照面,不想兜兜转转最终竟是成了自己的外甥女婿。
晏非白上前:“祖母,我才是小十九,那是我的好友。”
第二次见时就是几年后,大儿子在院内举办诗词会,宴请好友,他恰好在家,出于礼节,儿子领着一众好友师兄师弟来拜见。
晏非白心中佩服他的妥帖,心想那冷冷清清的梁姑娘一腔柔肠皆绕于邵衍也不无道理。
晏非白在他大伯的人面前也要装出不知:“既然大伯父开口了,阿衍,不若就见一面吧。”
邵衍看着温和,实则心中那道线清明着呢,即便周席玉同他亲近,也识趣地不曾触碰。
第一次是因为他儿子坠马,恰好邵衍路过,救了松源一命。
他当时心中只想少年郎成长至此也是自己的造化,作为好友的父亲,他对邵衍并未有所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