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这般对待的人，是姜玉莹。

姜婳依旧点头：“可以。”

姜玉莹笑着笑着，眸中突然有了泪。

这般，她同姜玉莹，到底还有什么差异？

甚至这一次，她在这一刻，其实也没有对她如何动手的打算。

姜婳没有被她的话影响，轻声道了一句：“姜玉莹，我们认真谈。”

姜婳望着她的眼，平静道：“你告诉我姨娘的事情，我帮你还清王三公子欠下的赌债，长安城中你再无后顾之忧。姜舜和大哥如今在通州，你若愿意，我会将你安全送过去，同他们团聚。你若不愿，我为你置一府邸，聘请奴仆，你亦可安享余生。”

姜玉莹不再说话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望着面色平静无波澜的姜婳，心猛地被刺了一下，随后眸一深，又轻声笑了起来：“怎么办呢，我不可以。我不要银子，姜婳，我要你抢走的，原本属于我的夫君。”

但是在意识到那水，同她六岁那年，被姜玉莹推入湖中的水一般冷时，她突然就顿住了。

姜玉莹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可一瞬，就哈哈大笑起来，如若不是被绑住了四肢，当是要笑得捂着肚子。

她虚弱地，控诉着。

姜婳静静望着，待到姜玉莹稍许平静之后，摇头。

姜玉莹虚弱地轻嗤一声，望向自己被紧紧绑住的四肢，阴阳怪气道：“妹妹这是做交易的态度吗？姐姐我口中苦涩，妹妹是喂了什么药。如今姐姐四肢无力，妹妹又将我四肢绑在刑|架之上，姐姐不是鱼肉，任妹妹宰割。”

她的声音带着轻蔑，嫌恶，眸光上下在姜婳身上打转。

她要因为此生最厌恶的人，成为自己最厌恶的人吗。她要同姜玉莹一般，借着权势，借着高位，去欺压，凌|辱吗

姜玉莹眸怔了一瞬，随后又笑了起来：“我还要五千两白银。”

姜玉莹身前一僵，厌恶转开头，也不再姐姐妹妹地装：“早在城外溪边，我便同你说了，只要你让我做了谢郎的妾，我便告诉你当年的事情。可你是怎么做的，一见面便让人砍晕了我，还把我绑到了这个鬼地方。”

姜婳依旧沉着一双眼，轻声道：“不可以。”

她平静望着面前愤怒的姜玉莹，轻声道：“我同你，做个交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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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莹似乎发现了什么笑话，刚刚脸上的嫌恶，一瞬间又散去了，她柔笑着望向姜婳：“妹妹想如何认真谈？”

说到谢欲晚，姜玉莹神色变得幽暗：“当年，若不是你，抢走了谢郎，如今你拥有的一切，权势，地位，银钱，便都是我的。五千两，一万两，这算什么，说到底，这些银钱，不都是谢郎的吗，你倒是装的慷慨。”

姜婳没有犹豫：“可以。”

“呵，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多在意你那早死的姨娘。哈哈哈，也不过如此嘛，不过如此，姜婳，我要是你姨娘，知晓你为了一个男人，罔顾自己娘亲的冤死，我定是后悔生下你。哈哈哈，姜婳，你不会觉得谢欲晚是真的爱你吧？太可笑了，那你何故这般装模作样。”

其实，本来有过的。

姜婳静了一瞬：“姜府落魄之际，你早就是鱼肉了。”

姜玉莹：“一万两。”

在姜玉莹一瞬间的诧异中，她重复了一遍：“姜玉莹，谢欲晚，不可以。”

但她没有，更是十年，也未去寻过姜玉莹一次麻烦。

“当年因为你，我没有法子，才将谢欲晚牵连进来，这件事，本就是我对不起他。如今若是为了我之所愿，再私心替他许你一个名

鲜红的衣裙随着她的笑声颤抖，她眼眸中都有了泪，嘲笑般望着姜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