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姜婳直接告诉她，她可能不会信。

姜婳红着眸，却毫不犹豫举起了手，声音轻却坚定：“信女在此起誓，若二姐姐能达成信女心中所愿，信女一定告知二姐姐当年夫人之死的真相。”

姜婳红着眸，小声地摇头。

姜玉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应了：“你说。”

她的眸色很淡，今日光恰又有些暗，姜玉莹同她对视着，手指尖突然颤了一瞬。

一旁的丫鬟已经不敢再听，匍匐跪在了一旁。

姜玉莹脸色冷了下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玉莹直接挥开了侍女的手，大步向姜婳走过来，脸上满是不耐烦和恼怒：“什么狼，你到底同谢郎说了什么，他居然将你收作了学生？”

姜婳突然轻声问了一句：“那日山间的狼是你放的吗？”

姜婳柔弱地望向她，眼眶已经红了。

她随意说道：“那日在寺庙中，夫子被恶狼所伤，我恰好挑着水路过，救下了夫子。夫子问我要何恩典，我便求了一个学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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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进来：“姜婳，你做了什么？”

“可是夫子”

“二姐姐，我知道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能不能”

姜婳面不改色说谎：“嗯，那日在山间，恶狼被夫子的侍卫打的就剩下一点气了，我在远处拿了石块将恶狼砸走了。那恶狼走的时候，还留下了好长一条血印，后来我用水洗了好久才洗干净。”

姜婳眸中的泪一颗颗落下，姜玉莹不耐烦地抓住她的肩膀，情绪已经有些崩溃了：“你说你听见了，告诉我呀，听见了什么，告诉我。”

但是姜婳怎么敢骗她呢？一个自小软弱的羔羊，如何敢哄骗手持屠刀的她。而且姜婳同她说的一切合情合理

姜玉莹犹豫了，迟疑道：“你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姜婳瑟缩着身子，轻声道：“是我对不起姐姐，但我我能告诉姐姐一些别的事情。”

“为何要洗？”姜玉莹有些烦躁，问道。

她说着哽咽了起来，随后红着眸望向姜玉莹。

“这倒是真。”姜玉莹上下打量她一眼：“你真救了谢郎？”

姜玉莹眸中有了冷意，不屑道：“你能告诉我什么？”

姜婳心中淡淡一笑，眸中却害怕地退了两步。

说完，姜玉莹眸中多了一分算计：“姜婳，你去同谢郎说，你要换一份恩典。”

没有屋檐，院中的雨依旧很大，雨水顺着伞面慢悠悠地向下滑。

见她依旧如此软弱，姜玉莹心思收了几分。想起适才姜婳问的‘恶狼’，不由蹙眉：“你为何觉得恶狼的事情是我做的，你没在谢郎面前胡说吧？”

姜婳抬起眸，柔柔弱弱地看向她，声音轻得恍若轻薄的雪。

但很快，姜玉莹就不耐烦说道：“你该同祖母说这些，她最信佛了。我奶娘同我说，我还未出生时，祖母便在院中建造了一个大大的佛堂。那里面所有佛像，都是上好的金身。每年捐给寺庙的钱，少说也有我两套妆面。”

她哽咽着，在姜玉莹疯狂而凝滞的眸色下，一字一顿：“把你给四妹妹的婚事收回来。”

“这般好运。”姜玉莹轻嗤一声，甩了甩袖子，倒也没怀疑。

姜婳摇头：“我不敢。”

雨珠顺着伞面一片一片地滑，隔着伞，两人都太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姜玉莹上前一步，将姜婳推进了屋檐下，姜婳垂着头，踉跄着向后退。

“姜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像是信奉羔羊永远不会有獠牙，姜玉莹脸色十分难看，最后却控制住了手，咬着唇道：“你说。”

姜婳垂着头，眸中的泪却有了笑意：“二姐姐，我不恨你，你是因为误会才这样对我和姨娘，那日我听完真相后，我就不恨二姐姐了。但是但是我恨四妹妹，如果不是她抢了我的婚事，姨娘，姨娘就不会”

姜玉莹眸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看着姜婳通红的眸。

就在姜玉莹已经陷入疯狂时，她小声道：“我可以告诉姐姐，但但姐姐能不能帮我，帮我做一件事。”

姜婳轻轻向后退一步，不愿意沾到她身上的雨珠。

“我那日偶然间从祖母和大哥那听到了夫人当年的真正死因，我，我一直想告诉姐姐，这些年是姐姐误会了姨娘。我知道，姐姐是因为奶娘，这些年才不喜欢我和姨娘。但是是姐姐误会了，我那日，那日听见祖母在佛前说的。”

她望着姜玉莹，看姜玉莹眸中的疯狂不断地闪动。

姜玉莹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个娇娇小姐，此刻眸色却比什么都冷。

姜婳抬头，认真地望着姜玉莹，一字一句轻声道：“二姐姐，因果报应。人手中便是染了恶狼的业障，日后也是要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