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莲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小姐，要用早膳吗？”

晨莲认真点头，眼眸依旧亮晶晶的。

那些厨娘并不好说话，虽然她有了个丞相‘学生’的名头，但若只是她的丫鬟去，还是初来府中的晨莲，其实名号也没有那么好用。

晨莲又装模作样地闭上了眼。

少女仰头望着他，满眸笑意如夏日盛开的花：“下次再见。”说完，少女哼着歌走了，月色印亮她额头那一道疤。

莫怀沉默地摇头，看向橘糖手中的佛经。

淡淡的月色之下，少女脸格外地柔美，像是春日的花沾了一层淡淡的雪。

想到这个场景，姜婳不由得轻笑了出来。

“砰————”

月色下，晨莲笑盈盈地望着他：“许久未见。”

晨莲有些歉意道：“奴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问了府中负责膳食的人，他们居然也不知道。没办法，奴只好每一样都拿了一些。”

姜婳掀开被子的时候，几乎是她脚落在地上的一瞬，房门恰巧被敲响。

姜婳轻声道：“请进。”

姜婳望着晨莲，也学着她，双手合十闭上眼，轻轻笑了出来。

若是他反应慢上一分，寒针已经穿透他的额心了。他一张死人脸变了又变，望向了树下少女娇小的倒影。

晨莲轻声道：“才不呢，奴今日看见后山那边有些有些可爱的小兔。小姐没用完的这些给小兔吃就好。”

从始至终，晨莲一直在旁边认真地看着身前的小姐。

像是用白雪做的月亮。

隔日。

姜婳睁开眼，望向那颗很亮的星星，轻声道：“晨莲，这世间真的有神佛，所以每一次许愿，我们都要诚心。”

晨莲：“小姐喜欢？”

姜婳眸同她对上，怔了一瞬，随后轻点了点头：“好。”

远处的寒蝉眼眸在糖上停留了一眼，随后闭上了眼。夜逐渐深了，一切又归于寂静。待到院子中的灯都熄灭之际，寒蝉陡然睁开眼，身体向一旁避开。

矜贵的青年淡漠着眉眼，指尖是干涸的血，他端正持着笔，在宣纸上写下一句又一句佛文。

晨莲便推门进来了，看见了正在梳洗的小姐，眼眸弯了弯，然后将手中的早膳一一摆在桌上。

夜幕之中，晨莲偷偷睁开了眼，望向了正在许愿的小姐。

寒蝉沉默，那道疤是晨莲七岁那年，自己用石头一点一点划开的血肉。

从最初的不在意到昨日的闲适再到今日的担忧，橘糖手中始终拿着一沓厚厚的佛经。

十，轻声道：“小姐，小时候我娘亲告诉我，遇见这么大的星星，就要许愿。天上的人听见了，就会实现我们的愿望。”

就像那个她想不起始末的梦，也总归是有原因的。

姜婳洗漱完到了桌前，有些惊讶。

知晓来之不易，姜婳认真用了起来。

在心中轻声念叨：“第一天做丫鬟，不太懂，小姐见谅。”

橘糖又是拿来了抄写的佛经，她摸了摸鼻子，望向莫怀：“公子还是未出来吗？”

有些多。

但再用也只能用平日的量，姜婳眨了眨眼，轻声道：“晨莲，太多了。”

莫怀垂眸，他的确知晓原因。但同橘糖此刻他不能言说一句。月光淡淡，天边有一颗星格外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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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姜婳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糖，数了数，发现的确是二十颗，一颗不多，一颗不少。不是琉璃罐中那种圆圆滚滚的糖，而是月牙形状的，剥开糖纸，里面是如雪一般的颜色。

一枚寒针直挺挺地插在适才他躺的位置。

橘糖犹豫了很久，到底没有敲下去。她站到了莫怀身旁，轻声道：“你每日都在公子身边，你是不是知道原因？这般总是要有原因的。”

“砰——”

书房内。

一盏油灯淡淡地燃着，四周无风，故而屋中光影只有火焰因为跃动而引起的浮动。

寒蝉脸色一如既往地冷，少年抱着剑立在树梢之上。

莫怀同橘糖一起，望向那燃着一盏油灯，映出淡淡光亮的书房。

只要是好意，她总是不太会拒绝的，只是看着满桌的早膳，她揉了揉头：“这些东西得吃一整日了。”

姜婳：“小兔？”

莫怀没有阻止，只是和夜色一样地沉默。

橘糖有些耐不住，到底还是担心，踌躇到了门前。算起来，公子当是三日未用膳了。本来之前就生了一场大病，如何能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

晨莲笑出了声：“可是小姐吃到喜欢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