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眸中闪过一瞬的茫然。

他用手指蘸着茶水，在她面前写下了‘不足’二字。

姜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整个人都开怀了不少：“可以治好吗？”

寮房中染着淡淡的安神香, 姜婳渐而入睡了。

“这个事情，天子知道吗？”

是青年吹灭的灯。

姜婳不明白，姜玉莹已经是她见过足够恶毒的人，但即便是姜玉莹，也还有那些‘原因’做她欺凌人的幌子。

也开始好奇，前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徐宴时拥有那样一双孤寒的眼。

谢欲晚声音很平静：“上一世是这样。”

但是现在，可能因为天色实在晚了，知晓了一切她有些困了。

姜婳摇头：“没事，只是有些呛到了。”

意思是，你也该睡了。

她不觉得他是那样的人。

“外面的蝉都睡了。”

姜婳轻声一笑。

谢欲晚摇了摇头：“不知道。”

谢欲晚倒是轻描淡写，看着桌上的水渍一点一点消失。

姜婳眸怔了一瞬，又什么东西一下在她脑子中划过。但是还不等她想清楚，青年的声音就从烛火前传来。

唤惯了‘徐宴时’，一瞬间姜婳也没有改口。

不足。

她从前因为前世的所知对于徐宴时有偏见，但是一次次同徐宴时的相处，让她觉得徐宴时不是她前世知晓的模样。

“所以谢欲晚，你还会同前世一样吗？”

如若不是徐宴时的事情太过悲痛，姜婳觉得此时她的脸应该已经红了。

见她想着别的东西，谢欲晚轻声道：“上一世安王的腿也受了伤，但是后来好了。”

谢欲晚将她的水收了回来，望着少女因为咳嗽泛红的脸，轻声道：“还好吗？”

可太子太子和徐宴时一母同胞，为何会这样。

姜婳的神色被谢欲晚看在眼中，青年斟了一杯茶，递给她。随后，青年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不过却没有用来喝。

姜婳大抵明白了来龙去脉，但是她有些看不清谢欲晚在其中的态度。若是从前，她大抵会猜一猜，再去试探。

其实这个‘好’很难说，但是后来安王的确做到了在别人面前不露出残缺的一面。但是他不想让她一夜睡不着了。

烛火映在两人之间，偶尔因为夏日的风晃着影子。

第九十六章

床边拢着轻纱, 青年的手指修长, 轻轻解开了上面的结。

姜婳下意识饮了一口茶，想到了什么，咽了一口茶水，不由咳嗽起来。青年的手为她抚着背，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姜婳一边想着如若天子知道会如何对太子，一边轻轻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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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温声道：“不了。”

昏暗的烛火下，少女轻声道。

山寺之中一片静谧，白日旺盛的香火也都熄灭了，只有长廊上还窸窣留着几盏灯。月光顺着寮房的窗户映下来, 映出淡淡的一片。

居然也

随后，整个人都怔了一瞬。

青年看着她的模样，温声道：“有一部分，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天子，因为皇位。自先皇后薨，天子再没有新的皇后。所以论嫡庶，嫡子只有太子和安王”

其实问的也算委婉，但是已经算是一种进步。

纱模糊了少女的脸。

姜婳认真地听着。

姜婳心陡然放了一瞬，随后轻声嘀咕：“所以是因为嗯这个原因，所以太子才这般对徐宴时吗？”

许久之后，青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