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挑着担子，路过了又开始吆喝担子中货物。

甚至因为这些称谓沾染上了皇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面目狰狞。

几月前公子让他将这湖填上了，昨夜将那些人转移出长安之后，今日公子又让他把这方湖挖开。

很可爱！

“好苦。”

可惜，这可是最年轻的丞相，这世间能有几人有此殊荣。”

姜婳没有吐出来，而是就着茶水咽了下去。她垂着眸，其实也就两三日。但是她好像就是觉得有些长了。

他坐在大殿的阶梯之上，上面是阶梯，下面还是阶梯。金碧辉煌的一切像是笼子一般，从四周生了上去，他在这金铸的笼子的最中间，尝不到殿外的一丝风。

晨莲一怔，上前拿起一颗，掰开了白嫩的肉，看见莲子里面的芯已经是纯正的青色了，不由笑道：“小姐快吐出来，应该是莲芯熟透了。”

徐宴时又一次摔倒，他望着自己丝毫用不上力气的腿，眸怔了许久。

“不知，当年天子说是赐给谢家的，即便罢免了丞相了官职，应当也不会收回去。不过这事情啊，自那丞相出狱之后，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

从前他会来见她的。

死亡不是一个很遥远的词。

皇宫中。

徐宴时从阶梯上站起来，整个人都颤了一瞬。随后，他拖着残缺的腿，一步一步地迈向了高处。

“大人，过个半月，湖水便会变浑浊的。”

时不时府邸中有人出来询问一两声，有些人买了，有些人问了又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已经许久未打开门的‘丞相府’的热闹。

黄昏的光映进来，少女用完了碗中的粥，寻了个如何都不算出错的借口：“晨莲，刚刚的莲子太苦了，我想吃糖。可是我的糖是不是吃完了？”

晨莲没有多想，弯着眸道：“那奴去给小姐买。”

为何当初他对着青年说出那番话，青年没有应声，没有劝阻，从始至终，青年都只是淡淡地望着他，像看着这皇宫中最寻常的一处的景物。

“那这府邸呢？”

他的身前是一排又一排的台阶，他仿佛看见自己吉艰难地一步一步向上爬，可是爬到一半，还是摔了下去。

最后，自然没有买成，因为姜婳笑着说‘想吃橘糖做的’。

看着面前的湖，莫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了下去。

姜婳从前没有太看见过，一眼就看中了一个老人摊子前的糖人。

莫怀望着面前的湖。

虽然侍卫应该不会怎么阻拦，但是为了避免麻烦，姜婳还是让晨莲直接带着她翻墙了。她们走了一段路，恰巧碰上夜市。

少女垂下眸，不由轻轻咬了一口，莲子立刻短了半截。清甜的味道在唇中散开，姜婳又用完了剩下半个。

湖一点一点地挖开，过了半日，终于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只是湖水，比从前要清澈许多，甚至能够看见里面特意被人放的水草。

他的心恍若沉入了海底。

是在用晚膳时，姜婳发现谢欲晚已经许久没有来见她了。

她走了过去，老人摊子前面还有人。

侍卫声音很冷，又带着些无奈：“小姐。”

那一瞬间，徐宴时突然明白了——

一瞬间，姜婳眼眸怔了一瞬，有些无措。时下民风开放，但似乎也没有如此开放。她不好多看，隔远了些，但是还是能听见前面侍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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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和皇兄于他而言，也只能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称谓。

他适才才知晓，原来远山寺那日如若丞相不在，神女是会死的，就像小太监一样。碎玉在他的掌心，一点一点地压着。

从他诞生在这世间的那一刻，便伴随着死亡。他不曾见到他的母后一眼，母后薨了，父皇和皇兄似乎也变成了全然陌生的人，甚至不是陌生，而是恶人。

她一粒一粒吃着，突然眉心蹙了起来。

姑娘用手指了指身旁的侍卫。

为晨莲涂完了药，姜婳才出门。

他瘸着一条腿，孤独地坐在大殿上。

他于父皇和皇兄而言，不像一个活人。

姜婳便安静等待着，期间听见前面的姑娘同老人说：“叔这仙女雕的可真像，可否给我做个情郎？样子嘛，就照着他的。”

姑娘摇了摇头：“我就要，你是小姐我是小姐，付银子吧。”

莫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