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多久了?”钱慧辛问王术。
的王术,眉头一皱,“嘶”一声,“小姑娘你进不进来,不进来把门帘放下,风嗖嗖地往里头灌,要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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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路过你家,看到你蹲在院里东墙根底下在种什么东西。从小区楼房到‘三秋’小破院儿,你适应得挺快的。”钱慧辛说。
钱慧辛刚从外面回来,她遥遥看到正在自家门前撒泼的老人,无奈地转来超市躲躲。
虽然钱慧辛一再说自己一个人待着没事儿,王术仍然坚持陪伴。最后两人各拎着一罐健力宝溜达着来到了锦绣大道。这天是个令人瑟瑟发抖的风日,太阳的颜色十分浅淡,勉强能与旁边的云峰分辨开来。
王术将手机挪开,再盯一眼屏显的来电人,确认确实是李疏,莫名其妙道:“……你是打错电话了吗?”
王术遥遥望向锦绣大道另一侧的跃层公寓,并不清楚李疏具体住在哪一栋上。由上往下看分外清楚,由下往上看却很难明了。她叹息着向李疏解释了两人真的只是没事儿瞎溜达,很是无语地挂断他的电话。跟着一转头,便撞上钱慧辛“咱们彼此尽在不言中”的目光。
——而“大张旗鼓”的意思,也不过是脱掉熊猫宝宝睡衣,再遍寻梳子扎俩小辫儿。此人不出门的日子有多邋遢由此可见一斑。
两人正聊着走着,王术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掏出来查看,是李疏的来电。
“我在二姥姥家抓了把小白菜种子,我想试一试,不过估计很难成活,天太冷了,盆儿又太小。”王术说,“你起那么大早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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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术极目往跃层公寓地高层看去,却仍找不到李疏的踪迹,也许他已经回房间了,也许他所在的位置她就是极目也看不到。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灌下一大口饮料。
钱慧辛就手喝了口饮料,她打着冷颤笑道:“我真是羡慕你百毒不侵的肠胃,我这一口下去,从牙花子到胃都结上霜茬了。”
嗯,这就对了,大张旗鼓地出来一趟超市,哪有只买一样的道理。王术暗忖。
“你在台上跟个神经病似地演胖丫鬟,他在台下面上带笑给你拍照时。”
“可能就是放假无聊吧。”王术讪讪道。
“上回是哪回?”
王术闻声跟了一步进来,在门口显眼的位置抓了包祭灶糖扔到收银台上,她往前面货架上扫一眼,跟店主说“等等”,又去抓了一包牛肉粒、一包鱿鱼丝和两罐健力宝。
“……您费心了。”
“得有一个小时了。”超市店主伸着脑袋代答。
“你们俩在那小片地儿溜达半天了,”李疏解释,“我在楼上看到了。”
钱慧辛一针见血道:“像这种特地打个电话说‘我看到你了’的行径,只有你这种人才能干得出来,他不应该。我上回就怀疑他喜欢你。”
超市店主正要说话,被王术截住了。王术说:“你小姨刚才出来给她加了把柴禾,她没占到便宜,估计还得闹一阵儿。”
“我就说她平常都坐在电三轮儿上,不往门前去的。”钱慧辛一愣,说。
因为花炮禁令执行得越来越规范严格了,王术和钱慧辛傍晚顺着青铜街溜达着返回秋粮胡同,一路都静悄悄的,没有哪家传出异样炸响——小孩儿手里那种小蝌蚪似的摔炮不在此列——要不是王术手
钱慧辛露出了然于胸的表情,“行,一个小时不短了,她差不多发泄完该走了。”
王术结完账正要掀帘出门,与正要进来的钱慧辛撞在一起。
“去监狱瞧瞧我妈,给她送点东西。我姥姥说年关将至,我妈会想家。本来我姥姥也要一起去的,但是天太不好了,怕回来的时候下雪。”
王术感受了下钱慧辛糟心的这一天,轻轻与她碰了碰饮料罐子,聊作安慰。
“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李疏劈头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