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雨点只是淅淅沥沥,打在外面的藤椅上还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一会儿雨逐渐变大,伴随着雨点变大变急,还有肆意而起的狂风呼呼地吹,连木头门板都被吹得咣咣响,直到苏舒把木头桩子推过去挡着才算好一些。
苏舒本以为这场大雨最多下半个小时就能停了,但这风却越吹越大,苏舒在山洞里都能听见外面有树木被吹倒的声音。
雨也越下越大,山洞里来不及排出去的雨水也越积越多,不平整的地面坑坑洼洼的,都成了积水坑,几乎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山洞里的蜡烛和熏香早就被从门缝吹进来的大风吹灭,山洞现在仅靠苏舒手里的手电筒照明。
这一晚上苏舒哪怕困到不行也一秒钟不敢合眼,怕极了万一睡过去山洞就慢慢被淹没了。
好在她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天亮时分雨已经停,风也温柔了下来。
打开木门走出去,入目是一片倒的七零八落的大树和被狂风压向一边倒的野草。
还有苏舒昨天从别墅带出来的藤椅,此刻正挂在一颗四五米高的树上。
此情此景,抑郁了一晚上的苏舒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苦中作乐便是如此了。
再不懂天气上的事苏舒也知道昨天是吹了台风。
南方夏天本来就是台风多发季,但在海岛直面台风的感官可比在内陆的感官恐怖多了。
苏舒昨天一个晚上裹在被窝里,捂着耳朵都压不住外头呼呼呼的风声,和有一只大狮子在她耳边一直狂啸一般。
背风处尚且如此,别的地方的情况可想而知。
好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并不常有。
之后天气一直晴朗,苏舒每天都会花一次到两次的时间去别墅弄东西出来,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
自在是自在,可十分孤单。
一个人吃饭,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见得多好吃,吃到好吃的总会想着,这东西三个孩子肯定会喜欢。
要是吃到不好吃的东西就会想着梁振国在就好了,吃不完的给他吃,不浪费,谁让他最不挑食呢。
一个人消遣也十分无趣,漫长的白天就变得分外难打发,就连偶尔路过的小鸟叽叽喳喳她都不嫌烦。
最难熬的莫过于是夜晚。
哪怕用了十根蜡烛把整个山洞照的亮堂堂,但木门外哪怕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把苏舒惊醒。
然后像受了惊的猫一样,浑身汗毛竖起,仔细辨认外面声音的源来,待排除危险以后,再困也很难安安稳稳睡上十分钟。
这样的休息比没休息都更累。
苏舒以前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二十一世纪的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去上班,一个人下班回家,继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娱乐,再一个人睡觉。
她享受不用和别人打交道的清净,也享受自己的世界无人打扰的安静。
她以前也没有什么分享欲,好的坏的都自己收着。
好吃的,自己一个人多吃几口,不好吃的,硬着头皮也得一口不留绝不浪费。
一个人睡一张大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但现在,苏舒却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长这么大苏舒第一次知道孤独是一种什么感觉。
孤独会让她反感安静的环境,讨厌空荡荡的床,厌恶一个人味同嚼蜡的一日三餐。
苏舒摸着光秃秃的手指,她开始想念好多人和某一个人。
想念家里热热闹闹的时光,三个孩子围着她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有趣的事说完一遍还要换一个孩子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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