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穗腮帮子鼓鼓的,正吃得开心,猛一听到要去医院,表情猛地一变,都快哭出来了。
以如今安田的经济,哪怕是乡下最穷的,都不至于一日三餐吃不饱,只是吃得差吃得简单罢了。
梁穗穗说着话也没忘记往嘴里送口吃的,一边吃一边继续往下说,“我同桌好可怜啊他经常没饭吃饿着肚子来上学,他好瘦,我上课经常听到他肚子饿,在咕咕叫呢,然后下了课他就去拧开水龙头喝水喝到饱。”
这一点,百分之百随了苏舒。
吃药令她痛苦,打针令她更痛苦。
梁穗穗这学期换了个老师,年段的学生也打乱重新分班了,这学期还没有开过家长会,所以苏舒还不认识她这个新同桌,倒
孩子在城里上小学的,父母不是职工,就是周边县市哪个村里来安田打拼做买卖的,怎么也不可能穷到让孩子饿着肚子上学喝水充饥。
“这么能吃也不见胖,怎么会没生病?”梁振国一脸认真地问。
“他现在这个爸爸对他不好?”张芬跟出来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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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梁穗穗年纪小,但是她懂得多,她知道赔钱货和丧门星都是特别难听的话。
梁穗穗说,“他好可怜的,他外婆也不喜欢他,他外婆说他妈妈是赔钱货,说他是丧门星,他外婆好坏,骂人太难听了。”
梁穗穗从小到大身体算不错的那种,但一年到晚也总有那么一两次感冒发烧的。
梁穗穗小朋友叹了口气,“我同桌他不是他爸爸亲生的孩子,他亲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他妈妈和他现在这个爸爸是后来才结婚的,然后有了他现在这个弟弟,对了,他还有一个姐姐,都上初一了。”
“还说家里送他上学,没饿死他冻死他,他就应该知足了,要是想跟他姐姐和弟弟一样,那是做梦,要是他敢和他现在的爸爸告状,那他就是白眼狼,就要把他赶出门,让他去外头流浪。”
梁振国一脸我怎么这么不信你的表情盯着女儿看,弯下腰,手在女儿的肚子上拍了拍。
“他爸爸是船员,要出海打鱼,两三个月才回家一次他妈妈在生他弟弟的时候死掉了,他现在和他奶奶,还有大伯大伯母一家住在一起,他奶奶他们都不喜欢他。“
你就变得特能吃,每天上学前带了吃的去了,一放学还是往厨房跑。”
不告状,他虽然经常挨饿,但至少饿不死也有衣服穿,冻不死,还有家回,有地方住。
“太惨了。”张芬眼睛都红了,“你怎么不把你同桌带回家吃饭?”
“我不要去医院!我好好哒!我超好哒!”梁穗穗急到原地跳脚,“爸爸,我没生病,我不要去医院!”
梁穗穗把最后一口鸡蛋糕塞进嘴里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一蹦一跳出了厨房。
“我带去学校的吃的我都给我同桌吃啦,我一口都没吃,我骗他我一点都不饿,骗他我吃饭吃多了撑着呢。“
梁振国和苏舒相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特别是打针,简直是让她送命一样痛苦。
这些话足够震慑住一个七岁多的孩子,还是一个突然失去母亲十分害怕且无依无靠的孩子。
说完那梁穗穗捏着剩下的半个鸡蛋糕去找苏舒寻求安慰,脸靠在苏舒的肚子上蹭了蹭,撒了两下娇才肯开口说话。
所以这孩子面对继父,根本表露半分他心里的恐慌。
“我说就是嘛!干嘛要吓唬我!”梁穗穗撅噘嘴,“我都不想和爸爸当好朋友啦!”
“他姐姐也不喜欢他,他姐姐骂他,说他和他妈一去就抢走了她爸爸,他奶奶说,他和他们家没关系,不能白吃白喝他们家,没资格花他们家的钱。”
小姑娘的记忆里,去医院就要打针。
“你同桌爸爸妈妈做什么的?”苏舒牵着女儿去了外面,“我们去客厅坐着说话。”
“他爸爸对他很好,每次回来会给他带吃的,带玩具,带衣服,走的时候会给他零花钱,但是他爸爸一走,那些东西和零花钱都会被他奶奶收走,他爸爸在家,他就有饭吃,他爸爸一不在家,他就经常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