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举起双手，在戚灼的命令下慢慢转身，眼睛却在不动声色地找寻着机会。

他努力对戚灼讲那些两人之间的事，讲饭团，但面前的人眼神越来越凌厉。他想站起身靠近，却被两名冲进来的士兵反剪双臂按在了床上。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但哪怕是记忆里的戚灼，也不会用这样的冰冷语气和他说话，像是在审讯一名犯人。

就连前方104号机甲脑袋上的凹陷，也和记忆中没有丝毫区别。

他觉得中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曲折，比如戚灼受了伤暂时失忆，或者容貌出于什么原因被暂时改变。

“别动！”戚灼冰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季听在恢复视觉和听力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戚灼。

季听心头的喜悦散去，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和戚灼不同。

“戚灼在哪儿？你们把他弄到哪儿去了？”他死死盯着戚灼。

但眼前分明就是艾尔玛舰，那栋住宿大楼，旁边是学校所在的军部楼，学校门口停着的训练机甲……

“我知道你不是！你们把他弄到哪儿去了？他在哪儿？”季听又开始挣扎，白皙的脖子上凸起了青筋，眼底迅速充血发红。

他生活过数年的艾尔玛星舰已经在那场和螅人的战斗里损毁，和着那些机甲一起变成碎片，消散在茫茫太空里。

他又惊又喜，立即就要扑上去，但戚灼却戒备地退后两步，用一种极其陌生的冷冰眼神看着他：“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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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只怔怔看着窗外，直到头发被抓住，被迫仰起头，对上戚灼居高临下俯视的目光：“说，你究竟是谁。”

并没有什么暂时改变容貌，也并没有失忆。

季听眼神慌乱，神情惊惧，惨白的嘴唇发着抖，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凶

半个小时后。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这人的神情陡然改变，那双和季听可谓一模一样的眼睛里露出狠意。

他太年轻了，英俊的眉目间带着着几分青涩少年气，浑身气质锋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少了戚灼那份沉淀的稳重和内敛。

可当他目光落在窗外时，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视线顿时凝滞，神情露出震惊，举着双手僵在了原地。

季听既困惑又惶然，费劲地转头去看戚灼。

他是戚灼，却像是记忆里的，曾经的戚灼。

“什么意思？戚灼在哪儿？”戚灼眯了眯眼，“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戚灼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但那笑意却没到达冰冷的眼底，“是谁派你来的，处心积虑演这么一出，居然把手伸到老子的人身上了？”

外面是一片广场，几名维修工正趴在云梯上检修一台机甲，棕红色甲身上印着104，脑袋上有处明显的凹陷。更远的地方则是住宿大楼，密密匝匝的房间，斑驳各异的房门，阳台上挂着的床单和衣服……

“艾尔玛舰，这是艾尔玛舰……”他喃喃出声，有些怀疑眼前看到的是幻觉。

季听重重喘着气，脑内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他手足冰凉，背心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可他的手臂才刚抬起，虎口处就一麻，刚握住的枪支掉落，被一只手在空中接住。接着喉咙发紧，颈子箍上了一条手臂，太阳穴也被顶上了冰冷的枪口。

戚灼站在一旁，眼睛被掩映在帽檐下看不清，只看到那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下巴绷出一个凌厉的弧度。

脸部挨了一拳的士兵眼都睁不开，流着泪去摸腰间的枪套，季听一个肘击顶上他胸膛，另一只手飞快地拔出那把枪，就要抵上他的头。

两名士兵死死按住他，季听突然一个拧身，一拳击在身后那名士兵脸上。同时右脚向侧方踢出，把另一人踢得倒退，撞翻了病房内的小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