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名士兵转身就往军资库方向走，秦梓霖便对季听道：“跟上去，去领新鞋子，军部给你和你哥哥发的。”

和面对季云时的心情不同，季听挺担心这名处长也觉得狗蛋恶心，把他赶出避难所，便没有立即回答问题，而是迅速蹲下身，从育婴箱里面取出一张卫生纸，擦掉狗蛋嘴角的口水，又将他滑到粗短小腿上的裤腿扯下去。

“戚灼出任务去了，大约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会回来。这里是军部，你们父子俩都不是军人，也没有接受军方任务，所以不能进去。”秦梓霖道。

“对嘛！小孩的脚天天长，鞋子很快就不够穿了，给他找两双，比他的脚稍大一些的。还有他哥哥也要两双，你就按照十五岁孩子的脚去选。”秦梓霖道。

秦梓霖伸出一根手指，将他举在头侧的手压下去：“他呢？他也是你弟弟？”

那名士兵瞧着季听，突然道：“对了，我看见物资册上有儿童运动鞋。”

季听领了新鞋子，放进了育婴箱底层，推着狗蛋欢天喜地回宿舍。

“哦，好吧。”季听拖上育婴箱，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走出几步后又转头，朝秦梓霖行了个军礼：“处长再见。”

“小海豚，鞋子上这是画的小海豚，哈哈，好好看，你现在还不能穿鞋，等你长大点，就和爸爸一起穿……呀呀，你别啃，鞋子不能吃……”

季听虽然已经反复看过自己的新鞋，却又取了出来，让狗蛋和他一起看。

季听走一段又看下自己的新鞋，快要走到货运电梯时，突然听到砰砰两声。

“戚灼……”秦梓霖看向季听：“你是戚灼的弟弟？”

“你等一下。”秦梓霖喊住他，又问身后的士兵：“昨天你们应该是在军资库轮岗，那军资库里有什么小孩子的东西，给他们两父子找点。”

秦梓霖挑了下眉，看向前面站着的士兵。

“哇，领新鞋子呀，我和哥哥都可以领新鞋子吗？”季听又惊又喜。

士兵有些犯难：“小孩子的东西啊……就是奶粉什么的，已经给他们送去了。”

那士兵很机灵，立即朗声回道：“您没听错，他说他是那婴儿的爸爸。”

秦梓霖微笑着道：“领，都能领，你的处长喊得我很舒服，突然就升了军衔，肯定要发几双鞋子庆祝。”

“我现在不穿，我要等哥哥回来后和他一起穿新鞋……不过我再看一看。”

军部和医疗点紧挨着，台阶后面便是关着被螅人刺伤者的房间。秦梓霖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朝着季听笑眯眯地摇了下手指：“不行。你带着你儿子回宿舍去等吧。”

季听那点心眼转了又转，知道面前这人肯定是长官，便立即挺直胸脯，像两名士兵那样行了个军礼：“处长！”

其他士兵看见他都会行礼，还会叫他处长——

“你再想想，好好想。”

“是，我叫季听。”季听还行着礼。

“他要找他哥哥，叫戚灼。”士兵回道。

季听迟疑了下，指着旁边的台阶问：“那我可以坐在这里等吗？”

声音不是特别大，却很清脆，像是谁用石块敲了两下密封的铜柱，却让整个闹哄哄的避难所立即寂静无声

季听打量着狗蛋，确定他干净得不得了，这才站直了回道：“他不是我弟弟，是我的宝宝，我是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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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秦梓霖态度温和，但士兵知道自己必须得想点什么出来才行，便求救地看向了身旁的另一名士兵。

季听看向狗蛋，见他又好奇地盯着这名长官，像是刚才看季云那般流着长线的口水。

——就像这两名士兵对这人的态度一样。

“嗯。”秦梓霖点了下头，问两名士兵：“小孩儿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