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躲?”爸爸声带疑惑。
我尝试与他分开距离,但我的头颅已经贴在了车坐椅上,爸爸随着我的动作而动,我退他进,最后他将我完全压在了车后座。
我避而不答,反问爸爸:“为什么要结婚?”
我依然蜷缩着,未动。
“莫希。”声音里终于带上了情绪。
时谊的手,佝偻着背拜托着她,我没什么感情地看着姥娘做着这一切,老师说迟来地正义绝对不再是正义本身,我认为这句话换个概念也是一样的。
爸爸眉头轻皱,静了一会后,冷冷地开口:“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呵!我在心中冷笑,眼中也没了温度。
爸爸更贴近我,有力地手臂撑在我的腿边,嘴唇若有似无地碰着我的脸庞,他没有再理会我的不开心,他没有询问我为什么在闹脾气,也没打算说安慰我的话,他只是想要像平常一样,在等着我主动的唇舌贴上他的,再任他占有。
迟来地关心永远都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事。
这不是显而易见地吗?我转过脸看着他漆黑地眼,点点头,“是的。”
车内随着副驾驶车门关闭而陷入昏暗,最后,昏暗与沉闷无言相随一路。
这声音里面包含着威胁、威吓以及高高在上掌权者的威势,就是没有对我应有地关心、怜惜。
“下车。”音调依旧是沉稳无波无澜地。
右侧车门打开时,冰冷的风也随之灌入,我动了动身子,只是换了个方向,腿部朝车左侧挪移,背对着爸爸。
以及我所渴求地妥协。
冷风还在透过车门露出的缝隙争先恐后地往车里涌,而我却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冷,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爸爸身上。
“莫希。”声音平静无波澜。
“我要有妈了,我难道不该关心一下吗?”
爸爸冷黑地眸子定定地看着我,那里面藏着什么情绪,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但我知道我自己,一向不顶嘴不闹脾气,只老老实实地做个听话地乖乖女的莫希,现在却在问句里带上了质问与挑衅,这是应该思考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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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数着数字,一、二三还未出口,我就感受到了爸爸的靠近,炽热地呼吸喷洒在我的侧脸。
爸爸先将姜时谊送回了她家,两人约定第二天去姜时谊的父母家,我坐在后排,一直没吭声,直到姜时谊和我再见,我才勉强回应她一句。
我看着他,我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关于为什么,那必定是一段长篇大论,那必定会让我歇斯底里地哭喊,那必定最后会让我受伤。
声音里带了些哑,“在闹脾气?”
我没搭理他。
车熄火后,我依旧坐在后方右车座一动不动,爸爸下车关门时不大不小地响动让我神经反射地一抖,但我还是保持绻缩的姿势。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从姥娘家所在楼层上冲下来的那一刻,也可能是姜时谊频繁进出这个本应该只有我和爸爸的家时,也有可能是姜时谊与爸爸要结婚,我意识到爸爸终于不要我时,这些所有原因的累加最后结成了现在的莫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