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玄看出事情不大简单，岔开话题：“你们也熬了一夜了，要不要先休息休息？”

姜疏横低声：“睡会儿吧？”

薛预泽不解：“你是学哲学的吗？”

姜疏横轻轻扶了他一把：“会没事的。”

傅东君抬起泪眼，实在没忍住，也不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脸埋进了姜疏横的胸前。

“好，好……”

聂郁瞥了女朋友一眼。

聂郁笑着轻摆了下手：“我还有事，要在这边守着。线上的工作在哪里都能做，你还是和卿仪先回去睡一觉吧。”

犹豫了片刻，看柳润羽精神更差，想起闺蜜身体不好，她小声建议：“润羽，要不我送你回去歇会儿？”

虚，“好像是康德的美学。”

聂郁立马看过去，为傅东君这少有的平和口吻。

“跟他说了吗？”

柳润羽和徐卿仪正要拒绝，却听见后面一声响。

过玄催着他回去休息会儿，他再上上下下地交代了一遍，先行离开。过玄办了住院，当然就在医院休息，秀秀留下句随时保持联系，扶着过玄进了电梯。

薛预泽眉梢一扬：“这位小姐不是已经毕业了吗？还特地回学校听讲座啊。”

傅东君忍着眼泪：“好，好，这就去。实在太感谢您了大夫……”

“还没，不知道他们议程，怕打电话不方便，但他肯定会过来，”傅东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可能真对同同上心了，否则不会憋屈得硬要下楼打一架。”

想到那一溜

这个姑娘何其无辜，不该承受自己的怒火。

徐卿仪匪夷所思：“啊？他还要找我们麻烦？”

厉雨波他们公司招的竟然不是学经济的？

傅东君知道他在看自己，却没力气再回视了。

甚至，连聂郁也没有理由，为此道一句歉。

一众医护面色疲惫鱼贯而出，众人立马围上去，主刀的大夫取了口罩，对着傅东君道：“手术很成功。但病人伤情太重，状况不稳定，需要转到icu去。具体情况等护士过来跟你们说，让家属把材料备好去办手续……”

灯灭，紧闭一夜的门终于开了。

“我在这里守着，薛总那边的人说可能还要我帮忙，”柳润羽揉了揉太阳穴，“你和聂哥先回去吧。你不习惯熬夜，肯定很难受。”

傅东君眼底全是红血丝，但神情里只有疲惫，没有戾气：“杨家做事不讲究，俩姑娘都露过面，你守着更放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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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东君低声：“以防万一，多注意一下吧。”

徐卿仪默默低下头。

片刻后，聂郁很轻却很郑重地点头，只回了一个字。

“我还放不下心，”傅东君声音也很轻，“我等下午老鬼散会过来接手，然后再睡。你眯一会儿吧，我理一理脑子。”

“是卿仪她们美院的讲座，我是蹭课的，”结果还是把闺蜜拉下水了，柳润羽尴尬地看了一眼聂郁，努力把事情圆回来，“我是学金融的，我们一个宿舍……”

“可”

聂郁轻轻抚上徐卿仪的肩膀，把她剩下的话都憋了进去，他看着傅东君，神情复杂了一瞬。

薛预泽人不过去，线上会也是逃不掉的。

“好。”

那神情有点呆，一张年轻无害的面庞，傅东君看了片刻，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聂郁轻声问徐卿仪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徐卿仪想拒绝，但红着眼睛打着哈欠完全没有说服力。她昨天起得就早，算下来连着三十多个小时都没合眼了，头疼得要命。

“你送她们回去吧。”傅东君突然开口。

柳润羽虽然身体不好，但有丰富的熬夜经验，而小徐姑娘是难得的高中以后就作息规律的现代人，身体肯定更不适应长久的缺觉。

大夫恍然扫了周围一眼，暗叹了一下一大家子好基因，态度也温和了两分：“回去收拾收拾，养好精神过来探视。”

傅东君打完几个电话，坐到icu门口，轻轻靠在了姜疏横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