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玩具也有玩具的玩法,他陈承平一向是个好玩家。
“不会!不会!我这就给您拿过来!”小贩简直惊为天人,取下毛绒熊塞到他手里,“见过牛逼的没见过您那么牛逼的,大哥,你是干啥的啊?”
“哇——”她惊讶地站直了。
他笑笑,装填,发射,最后八十多枚子弹,几乎例无虚发。
“真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呢,”陈承平被夸得轻飘飘的,“搁我年轻那会儿,五百米内都不带瞄的,那话怎么说的,如臂引指,对,就那么厉害!”
“……我像缅甸?”
“那个啊,那个是头奖,一百发里怎么也得中个九十发,”小贩一口油滑的京片子,“怎么着,您来个一百发?”
她从熊的肩膀探出个头来:“你好厉害!”
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小贩张着嘴:“这、这位大哥,你这……”
他先试了两下,不出所料,偏得离谱。他也不着急,一边瞄着一边还跟她搭话:“你枪法怎么样?”
夸……她说是夸,那他就信吧。
陈承平突然自信骤降,觉得这姑娘也不是很喜欢他。
她好像看出来什么,莞尔一笑:“夸你呢。”
她忙道:“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不许耍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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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有点恼怒这文化人说话的方式了,害得他都不知道是夸自己还是贬自己。
宁老师立马一脸严肃:“陈队长,你管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叫小姑娘,我怎么觉得寒碜我的味道更重一点。”
“行,给我一百发。”
“我不挑食,但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怎么还就说不过你了。”
“差到当年我们在叙利亚的时候,傅东君都不愿意让我摸枪,怕我一不小心干掉他的程度,”她失笑,“那几枪算超水平发挥吧。集训的时候我各科目都在前面,唯独枪法,教官一看我就摇头。”
语调轻轻扬起,听得陈承平心都开始痒了。忍了忍,他道:“你还叫手无缚鸡之力,那这条街上的男人都只能算太监。”
“……虽然逻辑跳跃有点严重,但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宁昭同说得很勉强。
上次在缅甸一碗汤喝得眼泪都下来了,陈承平记忆犹新。
“是不太能吃,但是我一看到你想到缅甸,觉得带你去吃缅甸菜最合适不过了。”
宁昭同凑过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现在还年轻?”陈承平好笑地看向她,“宁老师,你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对我说这话,我怎么觉得寒碜我的味道更重一点。”
陈承平笑了一声,又严肃澄清:“我不算。”
小贩喜笑颜开,把子弹堆在他旁边:“我再送您两发,您加油。”
“看来是很差劲了?但是当天那几枪挺漂亮。”
“想带你去吃饭,”她笑眯眯的,“缅甸菜,吃不吃?”
陈承平好笑地看她一眼,把包还给她,拿起气球枪。小贩上来招呼,他问:“顶上那个熊要打中多少发?”
吃完饭带着一身汗出来,他继续自然而然地背着她的包,跟着她的脚步在夜市里溜溜达达。
这么一会儿陈承平已经把这枪摸透了,外形仿的九五,荧光绿的枪托,没有膛线,更别说瞄准镜。准星歪得十万八千里,击发方式好像也改过,实打实就是个玩具。
“你让让我嘛,我手无缚鸡之力,也就嘴皮子好使。”
那个贫穷落后毒贩满地的国家?
她眼神一亮。
“对啊,我一直觉得你就像翡翠一样,质地坚硬,绚烂多姿,”她撑着半张脸,“或者佛国印象?金刚怒目,威势凶暴,实则心怀慈悲。”
“去去去,那么多客人不知道招呼两句,你会不会做生意?”陈承平连忙把他赶走,付了钱,把熊塞到她怀里,接过包,“走了!”
好奇:“你安排了什么?”
话音未落,陈承平突然夹腰扫出一梭子连发,砰砰砰砰砰,一排气球整整齐齐地应声破裂。
“那是,您这一身气度,随随便便这么一走出来,方圆五公里的雄性生物都不敢跟您对上眼儿,”她眼睛都笑弯了,那儿化韵一加,北京方
旁边有个游乐场,现在差不多闭园了,但外面的各式小摊子还远没有收的意思。零食她是不怎么吃的,但各种小游戏玩一玩也无妨。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打气球的摊子面前,她也不说话,就是盯着架子上那只巨大的毛绒熊,好久也不动一下。
“现在不是也挺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