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上的时候特地查了一下,薛家往上数三代籍籍无名,从薛预泽爷爷开始靠煤矿飞黄腾达,而经过两代人费心经营,盘子到薛预泽手里已经铺得相当惊人了。不过时代变了,薛家的产业重心也转移了不少,近些年应该主要是在医疗领域深耕,几个外骨骼开发的合作项目好像还有军工背景。
全世界都知道医疗是朝阳行业,不过还真没几个人敢像薛预泽这样往死里砸钱的。
“他是过玄丈夫的发小,一起吃过饭,”宁昭同把脸放在他肩头,也不怕妆擦花了,“当晚过玄本来是要去听戏的,结果她老公临时有事,就把票给我俩了。这人还挺接地气的,我俩出来在街边吃了碗面,还算聊得来。”
“什么戏?”
“《牡丹亭》,听过吗?”
陈承平还真听过:“我们队里有个从小学昆曲的,听着犯困,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轻笑:“我也不算了解,只不过年纪大了,有的是耐心,慢慢听,也懂了个大概。”
那种怪异感又泛上来了,他把心绪压下:“天天寒碜我?你年纪大我算什么?”
“嗯……”她抬眼笑看他,“算黄昏恋对象。”
“?”
他忍不住了,笑骂一声,往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那咱俩这可得奔着埋一起去了。”
“啊,后果那么严重?”
“是啊,怕了没?”
“人都死了,跟谁埋一起有什么关系?但活着的时候还是得谨慎点儿,”宁昭同坐正了,一脸调笑的严肃,“我”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她低头一看,立马叹了口气,把手机扔给他:“接。”
“谁啊这时候打电话,”陈承平拿过来,“还没备注。我接?”
“喻蓝江。”
他闻言有点困惑:“喻蓝江?”
今儿周二,这小子这时候应该在泥地里趴着啊,怎么会跟她打电话。
响到第六声,陈承平感受到了对面的执着,划开接听键,那边直接一句过来:“宁姐,你在哪儿啊,不在家?”
陈承平顿时大怒:“老子是你陈哥,你嫂子在我怀里,给你一分钟放屁的时间。”
宁昭同忍着笑别开头。
“?”喻蓝江惊了,“我说你怎么不在基地。你今年哪儿来的假,你是不是滥用职权了。”
“跟你有关系吗?”
“脾气那么差,宁姐怎么能忍得了你的?”喻蓝江靠到门上,“我听说前天是宁姐的生日,没赶上,但礼物都买了,我留手里没用。”
“怎么没用了,在你一个连的前女友里随便挑一个送了不行?”
她惊讶:“那么多?”
喻蓝江闻言大为不满:“老鬼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陈承平不给面子:“我造谣你去告我啊!”
“你他妈吃的哪门子飞醋,我真就送个礼物,”喻蓝江觉得莫名其妙,“还有源儿的份,我看她拆了就走。”
源儿?
宁昭同想问是谁,但陈承平做了个手势拦住她:“你来北京干什么?”
“哦,看我弟,顺便来看看宁姐。”
“你休假就剩四天,特地赶一天路来北京看你弟,顺便还带着迟源儿的礼物来看你宁姐?你弟出事了?”
喻蓝江神色难得尴尬了一下,好在楼道里空荡荡的也没人看见:“没。”
喻蓝海要真出事儿了他还能顾得上来看她,他自个儿都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那你来看啥?”
“这……”喻蓝江放弃了,“我就想见见她,你让我见见她行不行?我有两个事儿想问,我绝对不乱来,你在旁边坐着也行。”
陈承平都烦了:“你问锤子你问,她跟你有关系吗你就问,你、哎,干嘛,我跟他说就行了……”
宁昭同对着他轻轻摇头,拿过手机:“什么事?”
喻蓝江连忙站直了:“你在哪儿啊,我能过来吗?”
她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陈承平:“电话里不能说吗?”
喻蓝江有点郁闷:“老子大冬天跑那么远,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
她都忍不住想笑:“我还没说清楚吗?”
“没事儿,你再骂一遍,我不难受,”喻蓝江吸了一下鼻子,“快给个地址,老子要冻死了,北京怎么那么冷。”
宁昭同报出地址:“到了给我打电话,下来接你。”
“行,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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