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得两个男人心里都酸了一下,一个可能是嫉妒,而另一个应该是愧疚。
陈承平在桌下握紧她的手,喻蓝江大概也听出意思了,有点失落:“你真喜欢老鬼啊?”
“为什么不真?”宁昭同反问,“你很讨厌他吗?”
陈承平哎了一声:“不是,宝贝儿,我是他领导,你不能直接这么问。”
宁昭同表示理解,换了一种问法:“他对你们不好吗?”
?
陈承平一时语塞。
这俩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说坏话就得让自己穿小鞋的吗?
陈队长开始担心宁老师的同事关系处不好了。
倒是喻蓝江能跟上她节奏,评价也非常厚道:“老鬼挺好啊,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当领导当兄弟都没得说。但这不是一回事儿,我是觉得我要是女的肯定不喜欢老鬼,所以就、哎,我也没那么不懂事儿,我就是有点儿不死心。”
喻蓝江说完,还挺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脑袋。
宁昭同闻言很轻地笑了一下:“你有多少女性体验,为什么觉得你是女的就会和我选择不一样?”
最近还真傻逼兮兮地硬啃了几本女性主义着作的喻蓝江同志反驳不出来。
他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过那么别扭的感觉,一种使不上力的憋屈,甚至是一种难以交流的委屈。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自己和她不合适,也逐渐理解了自己和她之间的鸿沟到底在哪里,然而难堪正好在于这种理解同时也清晰地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
年轻漂亮的容颜与肉体易于流逝也常可取代,面对他的从容温和甚至是包容,却让他越发懊恼与迷恋。
懊恼难以接近她,又迷恋着追逐的感觉。
因为她回头的目光里有着期待。
从小到大,从父母到师长,没有一个人会用这样的目光凝视他。他们只是换着花样说他不行,等他真正做到了,又用冷言冷语说他骄傲自满,催着他继续前进。
她独一无二,于是,他的喜欢也独一无二。
“是,我说得不对,”心里酸酸涩涩的,陌生的滋味,喻蓝江认错,“宁姐,不管怎么说,我得跟你道个歉。”
陈承平都惊了。
我靠,这小子还真有认怂的一天啊。
宁昭同摇头:“气已经生过了,你也没必要再做什么检讨让我再想起来一次了。”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喻蓝江让了一下,然后盯着菜,也不动筷子:“我就是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挺不尊重人的。我怕你讨厌我,那以后队长和老傅不好处。”
陈承平都开始怀疑这小子换芯子了,他竟然说得出那么识大体的话?
宁昭同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看了陈承平一眼:“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工作和日常吧,至少师兄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陈承平澄清:“少败坏老子名声,老子是那种人吗?”
喻蓝江竟然叹了口气:“所以还是挺讨厌我的吧。”
“……”
“……”
宁昭同小声问陈承平:“我怎么觉得他崩人设了?”
“啥?”
“没啥,”宁昭同看向喻蓝江,“我没有讨厌你。实际上,如果你是发自内心地对自己做了反省,并且觉得自己在变好的话,那我会为你感到很高兴。”
喻蓝江确认自己一字一句都明白了,很真诚地问了一句:“如果你不讨厌我,那我们以后能当朋友吗?”
陈承平一下子警惕起来了:“什么朋友?”
“就普通朋友。我跟宁姐说话你能不能不插话?”喻蓝江不满,又看她,“你也知道我不乐意回家,到时候休假什么的,我想跟老傅一起来找你玩儿。”
她有点奇怪:“为什么是来找我?”
“也不一定来北京,要是能一起出去旅游也行,主要是感觉老傅休假肯定跟你在一起玩儿,我要是跟着他们你肯定得见着我,”喻蓝江解释,“就怕你不愿意。”
陈承平又忍不住了:“人家两口子休个假你跟上来干什么?懂不懂事儿?”
喻蓝江更忍不住:“老鬼你烦不烦?老子又没说不带你,你们两对两口子行不行?”
宁老师评价:“这个表达不太常见吧。”
陈承平认同:“他汉语不行。”
“那个。”服务员小姑娘出声。
三人都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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