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了:“所以你今天才穿了一身希腊长袍?papa,你这个样子的确很像苏格拉底。”
“真的吗?”
“当然。”
德里亚引着她慢慢走离人群,李恪以和喻蓝江立马要跟上去,诗蒂娜腰一扭拦在两人面前,对喻蓝江送出一个火辣辣的眼神:“不用担心,宁很安全。”
喻蓝江直接一把把她推开,诗蒂娜都惊了,看着他大步跟上去的背影,忍不住对李恪以道:“他太粗鲁了!”
李恪以看她一眼,按了一下入耳式的耳机,也抱着枪跟了上去。
“哦,宁,”德里亚看着奔来的两个男人,“我很想跟你聊一聊哲学,但你的守卫者好像很担心。”
宁昭同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实际上,我也很担心。”
“为什么?宁,你的戒心真让我难过。”
“你会喜欢一个给你送尸体的人吗?”宁昭同驻步,看向泊口船来船往,“我记得你很喜欢看《教父》,鲜血淋漓的马头代表威慑,而不是祝福,是这样吧?”
德里亚笑了:“你能明白我的苦心,我的宁,你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孩子。”
“我不明白,papa,”她侧过头,对上他的眼睛,“生命,死亡,处于生命与死亡中间的生命——我理解,可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主不在乎。”
德里亚闻言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慰的样子,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她:“是的,宁,主不在乎。但鲜血与死亡能澄净你的灵魂,你会是主最喜欢的新娘,我的女儿。”
聂郁听到这里,忍不住小声问道:“德里亚是什么意思?”
傅东君神色略显凝重:“修女也被称为上帝的新娘,他这么说也不算奇怪……但我听着总觉得不太对。”
那只是一个甚至略微显得轻佻的比喻,可德里亚让她穿着婚纱赴约,明显是非常看重这个意象。
上帝的新娘。
新娘。
宁昭同看了他片刻,淡淡移开视线,转了话题:“我们或许可以先谈论一些人间的事,我的身体,或是周遭的战争,你想先聊哪一个?”
“只要有生意做,我不在乎战争要怎么打。你们的请求,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德里亚张开手,“我更在乎你的身体,我对它做了最完善的改造,你是我最完美的造物,我亲爱的女儿。”
“你是说,造物?”
德里亚笑:“我会向主忏悔我的僭越的。”
宁昭同抬起手,手臂上隐隐能见青色的血管,语调中压抑着一点不耐:“你想要什么?”
“你该耐心一些,”德里亚轻轻抱了她一下,“一个父亲为他最爱的女儿付出,是不要求回报的。我很乐意和中国建立友谊,你们需要的人明天就会到达阿萨布。”
“向您致谢。你真的不需要回报吗?”
德里亚笑,抬手摸过她修得精致的眉毛:“只要你们不会赖账,那生意已经做完了。”
宁昭同不动,由着他粗粝的手划过眉间:“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一面?”
“我想再同我精心培育的peony见一面,这不奇怪,”德里亚的目光几乎称得上眷恋,“你总是让我想起我早逝的妻子,她是塞尔维亚和中国的混血,有一双和你一模一样的眼睛。”
“你说过。”
“是,我说过,所以,宁,你不用怀疑我会伤害你,”德里亚声音放轻,“我对你的爱毫无保留,宁,你就是我的女儿。”
一阵狂风凌冽而来,吹起他蓄得厚厚的白胡子,和她的黑发缠在一起。
“你就是我的女儿。”
傅东君动了一下腿,问聂郁:“这话听听得了,但德里亚做生意还是很讲究的,这事儿应该是成了。”
聂郁摇了下头:“德里亚什么要求都不提,不太合理。”
傅东君倒也这么觉得,只是确实想不出德里亚还能有什么幺蛾子,片刻后猜测道:“德里亚是不是还挺忌惮跟中国”
“03呼叫01!”江成雨突然接进来,语调急促,“三点钟方向发现狙击手,瞄准的是德里亚的方向!”
傅东君大惊,聂郁神色一凝,飞快地拨开频道:“奶爸大波马上带着她撤离!”
话音未落,喻蓝江猛地冲过来抱起她就走,一声枪响就落在脚边。德里亚当即一个翻滚朝着反方向狂奔,李恪以抬起枪口对着来处开火,掩护着两人朝着越野车躲避。
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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