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娘便将它们葬在这棵树下，免去它们尸体落入野兽口中。每次上山，我都会摘些野果在此处，希望他们下辈子不愁吃喝。”麦丰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土堆，才离开。

屋外喊声惊动李富贵，李富贵一夜之间仿佛苍老许多，迟钝的走出院门。

站在半山腰，麦丰看着远处一座小院愣神。

这也是他从不与董氏正面对抗的原因。

“泥泥……不讨厌弟弟？”善善趴在追风背上问。

村里的路不好走，众人便下了马车，随村长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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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小，做不了什么。但总是奶声奶气的唤我哥哥，总是喜欢跟在我身后，赶都赶不走。吃饭时，还会偷偷藏馒头在怀里。将胸口烫的通红，也要拿给我。”即便董氏不许瑞瑞与他接触，但瑞瑞总是偷偷帮他。

“麦丰回来咯，而且跟着贵人，还有了大造化。”

“李富贵，你儿子回来了。”

麦丰眼里亮起一丝光：“我小时候上山打草，遇到一对落入陷阱的小兔，兔子很小，被夹断了双腿。”

董氏呆呆愣愣的看着小棺材，一双眼恍惚不已，脸颊青肿至今不曾消退。

“我想为瑞瑞上一炷香。”麦丰捧着母亲骨灰盒下山。

他宁愿带果果离开。

“而且弟弟也很喜欢吃野果，小名就叫果果。”

夜里，众人将麦丰亲娘的棺木一把火烧了。麦丰上前磕了两个头，便上前将母亲骨灰收进檀木盒中。

麦丰低垂着头，月色下，他眼睛通红。

追风点点头，抱着善善没说话。

麦丰低垂着头，眼角似乎有泪划过，但黑暗中，看的并不真切。

“可要回去看看？你和果果离开后，瑞瑞整日在村里找你们。”

就要吊死在谁家。”

“但小兔伤的很重，我娘寻了些草药，也没将它们治好。”

善善趴在他肩膀，若有所思。

他声音闷闷的，低着头道：“董氏虽然容不下我，但瑞瑞其实待我和果果并不差。”

临下山时，经过一条小溪，他随手扯了两把青草放进一颗大树下的土堆上。

他离家后，一是惦记死去的母亲，二，最想念的便是瑞瑞。

似乎肩膀在轻轻颤抖。

下山后，很快就有村民去通知李富贵，李富贵一双眼中满是血丝。

麦丰一怔：“对，说来也巧，回去后就怀上弟弟。”

又从怀中掏出一根小胡萝卜。

“逢人就问，可有见到他哥哥。”

追风瞥了他一眼：“回去后不久，你母亲就怀孕了吧？”

“我便用树藤绑着身子，将它们偷起来。”

“他是个好孩子。”村长颇为感慨。

“可气又可恨。”村民们三言两语说完，麦丰一阵沉默。

那里灯火通明，四处都点着火，隐约能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似乎在办丧事。

“行了，我带你去迁坟吧。你娘苦了一辈子，好在你争气，她九泉之下也能闭眼了。”村长亲自带他去后山。

便瞧见不远处穿着华丽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