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不错。”
池峰成叹说:“就为了这点蝴蝶su,喊我大冷天出去排两个钟头。”
阗仲麟低下眉,重新看过手里的蝴蝶su,陡生不解,“吃个点心要排这么久的队?”
池峰成接话说:“妈妈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吃,阗资排队买了蝴蝶su过来,她吃了两口,有点胃口了,讲到底还是阗资开的头,我来贯彻到底。”戴山月扬眉,截住他的话,“好了,买也买回来了,还讲这些,让人听了笑话,我还差不动你啦。”
池峰成做太监样,捧手说,“差得动,差得动。你叫我去摘月亮我也高兴。”
阗仲麟看看他们,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倒有些触动。
阗培英走后,阗仲麟时常会毫无来由地想起他,仿佛脑内有条蛇时不时要咬他一下。
阗培英和池峰成不同,他太蛮,太不听话,在小学五年级的暑假里离家出走,坐了几天几夜的大巴车跑到广州,饿到头晕眼花也不肯回来,怕阗仲麟打他。等到实在不行了,他才让哥哥和妈妈向他求情。阗仲麟给他汇了五百块,让他坐飞机回来,他倒好,拿着钱去坐火车,赚差价。
那时候,火车站往往有假药贩子,卖木屑搓的大力丸等物,阗培英看了,觉得很好,又用坐火车的钱买了大力丸,他仍旧坐大巴回来。下了车,阗培英两gu颤颤,整个人瘦成了脱水菜,用龙须面那么细的手捧出大力丸给他,学小太监的腔调和他说:“爸爸生日快乐啦。”
阗仲麟举起来的手捏成拳,慢慢放下了,那天真的是他生日。
戴山月留阗仲麟吃晚饭。
他以为能看见阗资,便答应了,不想到了晚上六七点钟,还见不到阗资。
戴山月看他总往玄关瞧,便用极平常的语气和他说了:“阗资有事,今天不回来这里吃。”
阗仲麟蹙眉,刚要问话,晚饭就上来了,他只好拄着拐杖坐上桌。席间,阗仲麟只对着素什锦和四喜烤麸落筷,戴山月夹了块红烧划水给他,他也推拒,说自己不吃荤。戴山月诧异地抬眉,叫来小杨,让他再烧两道素菜。一顿饭不尴不尬地吃到尾声,小杨送上圣诞蛋糕,戴山月表情微变,用余光去注意阗仲麟的反应。
阗仲麟没有吃蛋糕,他喝了几口茶,立起身,就要走了。
走前,阗仲麟到底还是问他们:“阗资在忙什么,饭也不回来吃。”
池峰成没有多想,直接说:“他最近在闭关做游戏,住在另套房子里,我们也不好打扰。”
阗仲麟顿了顿,心里存了疑心,又问说:“他住哪?我过去看看他。”池峰成便把深水湾花园的地址告诉了阗仲麟。阗仲麟在脑中的备忘录里仔细记下,方才走了。
池峰成送走阗仲麟,戴山月长叹气。
她和池峰成说:“这顿饭吃得我真是不上不下,心里尴尬。”
池峰成笑笑,她又说:“这个小杨也真是,现在还不到圣诞节,上什么圣诞蛋糕,培英就是圣诞节走掉的,我看到圣诞蛋糕,心里马上一吓,冷汗也出来了。”池峰成拍拍她,安慰着说:“不至于这么敏感吧,就算是圣诞节走的,吃吃圣诞蛋糕又没事,不要去想了。”
戴山月叹气,又说:“我看我还在情绪低谷,一惊一乍,恐怕是神经衰弱。”
池峰成给她按按肩,“慢慢来,老爸刚走,你肯定是伤心的。”
戴山月点头,想了会和他说:“我明天还想吃蝴蝶su。”
池峰城低下头说:“要命了,真是要命了。”
隔天,胡笳早下课,说要和阗资同去买菜。
正是下午两三点,两人慢慢走去菜市场,冬日风大,西北风尤其冷酷,阗资帮她把羽绒服拉链拉紧,扣上帽子,胡笳抗拒,推着他说,“难看si了,好好的人变成了蚯蚓。”阗资认真看看她,语气上扬说,“这么好看,哪里难看?”胡笳朝他翻个白眼,他好脾气地笑笑,侧过来挡住冷风,两人不紧不慢走进菜市场。
他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胡笳认真思考后说,“天气这么冷,想喝点热汤,最好要浓点。”
阗资说:“那就炖锅罗宋汤,炸几块猪排,拌碗土豆se拉,再烤两根法棍,好不好?”
胡笳想着ch0u屉里的舍曲林,存心哄阗资高兴,嗲声说:“太好了,你怎么这么会做菜的哦?”
阗资听了,反而不好意思,红着耳朵去买菜,挑牛r0u。他不是会在菜场上砍价的人,对方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了,付钱的时候尤其爽快,接过东西,还要轻声说谢谢,脸上表情完全和风细雨。胡笳看了难过,想阗资或许就是太温柔了,才会生病。
两人说说笑笑,逛过大半个市场。牛r0u,猪排,土豆,洋葱,西红柿,卷心菜,高筋面粉,酵母粉,h牌辣酱油,此等东西都已买全,阗资左手拎满饱胀的袋子,手指被g挂得血ye不畅,空出来的右手倒是洒脱,紧紧牵着胡笳。
胡笳伸手过去说,“太重了吧,我帮你拎点啊。”
阗资拒绝,想了想又说,“我们说好哦,有东西都让我拎,买东西也都是我付钱。”
胡笳要去夺回几袋,阗资手一举,她再碰不到,跺脚骂他说:“做血包也没有你这样的。”
阗资笑笑,不和她辩解,两人回了深水湾花园,阗资把手上东西放下,胡笳看过他的手,果然都是青白的勒痕,她恨恨地r0u两下,拿手指指他说:“你呀,真的是笨si了。”阗资倒怡然说:“我倒觉得很幸福。”她听了,又骂他两句。
牛r0u要炖一个钟头。
阗资开着小火,和胡笳到客厅里拆他买来的圣诞树。
松茸茸的圣诞树摆出来b人还要高,胡笳要踩着凳子才能0到树尖尖。
阗资又拆开两大包牛皮纸袋,里面是金丝缎带,玩具彩球,电子蜡烛,白se爆炸星,冰凌条,东西掏不尽掏不完,胡笳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儿童节,满教室的张灯结彩,连顶上灯条都挂上光闪闪的塑料金银拉花。
她感慨说:“感觉自己变成小孩子了。”
阗资温柔说,“你才十七岁,不就是小孩嘛。”
胡笳哑然,她经常忘记自己的年龄,不去想她只有十七岁。
唯有一次,她去求胡海文找李慧君,站在他家门口,她暴躁而忧愤地喊她只是个未成年,能有什么办法。当然,胡海文到底没有帮她。或许在他家里,她那天的行为举止还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胡笳不再去想胡海文,碰碰阗资,“说我十七岁,你不也是十七岁?”
阗资摇头,逗她说:“等开年就不是了,到时候我就是成年人,可以去考驾照。”
她把重点放在阗资的生日上,“那你是一月份出生的?具t几号,是摩羯座还是水瓶座呢?”
阗资答说:“我生日是一月九号,我知道你是八月二十号的生日,我不懂星座,就知道我妈妈说我是摩羯座,你是什么星座呢?”胡笳把手机拿出来,刚刚在软件上打出摩羯座和狮子座的关键词,下面马上跳出来说,他们匹配度只有40,是未来渺茫的一对。
阗资蹙眉,很是不满:“这东西不准,瞎说八道,别看。”
胡笳看他反应实在有趣,哈哈大笑了。
两人往圣诞树上挂彩球星星,阗资不声不响。
胡笳安慰说:“这种东西就是图个乐子,你要当真就输了。”
阗资点点头,低眉往树枝上系红白条纹的彩球,表情还是蔫垂的。
过了十来分钟,胡笳偷眼瞧他,阗资仍是偃旗息鼓的样子,表面上和她说说笑笑,眼神倒是低黯的,没有光,仿佛他的人不在她这里。胡笳不知道阗资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她想到他藏在ch0u屉里的药,觉得自己对于他很不了解。
胡笳轻轻唤他,“阗资?”
他回说,“嗯?”胡笳小心问他:“你是不是不开心。”
他对她笑笑,“没有啊,怎么这么问?”她还在端详他,他又说:“真挺好的。”
胡笳凑过来审视他,长睫毛软绒绒地上下扫:“你肯定不开心,你开心的时候不这样,喏,被我说准了吧,你眼睛又垂下去了,不好意思看我,眉头也低下去了。有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嘛,我来安慰安慰你呀。”说着说着,她想到他ch0u屉里的舍曲林和帕罗西汀。
阗资半讨饶说:“真的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你明明就瞒着我吃药,胡笳在心里面想。
胡笳说:“真不公平哦。”
阗资好声好气问:“什么不公平?”
她叹气说:“我平时在路上遇到只小狗也会告诉你,你呢,什么事也不肯和我说,东西也不肯让我帮你拎,你好见外。”阗资哑然失笑,和她说:“我不是经常把路上的可ai小狗拍给你看嘛?”胡笳不作响,他又说:“那我把手机也给你检查好不好?我真的没有秘密。”
胡笳不响,阗资把她哄进厨房,他正切着卷心菜丝,胡笳又说话了。
她把手0进他口袋,“这是你说的哦,我要看你手机。”
他笑笑:“看吧看吧。”又把密码报给她。
胡笳问他:“你这什么密码啊,看着也不是你的生日。”
阗资低头切菜,声音传过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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