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不要脸啊！要是放在旧社会，她这样的女人，那是要浸猪笼了吧？想不到我们大杂院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女人！”

“哎哟，怎么离婚了还能高兴啊？”张秀莲问。

说实话，刚才在听到林素芬像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苦的时候，她还以为林素芬不甘心，还想挽回自家男人呢，结果林素芬竟然觉醒了。

二明媳妇和张秀莲看到她的表情就能够想到她刚才看到的是什么画面了，甚至两个人脑袋里面想象的那个画面还要更加劲爆一些。

“那确实不是人过的日子啊。一个月十块钱要张罗这么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素芬你能做得到，你简直就是超人，可是你这十年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啊，想想都替你觉得苦。”张秀莲拍了拍林素芬的手背。

又听着林素芬絮絮叨叨的哭了好一会儿，李桂芝才转过身来，站在林素芬跟前。

这是好事。

想来这段时间以来林素芬每天和她相处，思想上还是有一点进步的。

李桂芝真的是对林素芬失望透了，这时候林素芬却突然开口了。

“真是气死了，怎么会有薛雪娟这样的女人呢？真是不守妇道，背叛了自己的男人！勾搭上罗大狗，现在竟然还要去勾搭你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

“这不就行了，如果说日子过得不好，那就结束这不好的日子啊，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过这样的苦日子，结束了苦日子，那叫及时止

我现在和江富贵离婚，那不就如了薛雪娟和江富贵的意了？你们可别相信他们说收留薛雪娟是为了气秋红婶子那种话，我看到了，我刚才冲进屋里的时候，我看到那……”林素芬想到刚才自己冲进屋里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画面都说不出口了。

“素芬啊，这口气你真的打算要这么忍下去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趁着现在还年轻，你还能找到更好的……”

“凭什么要离婚啊！我这些年受了这么多的苦，就这么算了吗？就这么便宜了那个薛雪娟了？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离婚，不可能让江富贵和谢翠花就这么如愿以偿的，我怎么样都先得以恶心恶心他们，凭什么他们就这么顺利啊！”

林素芬点了点头，有些喜出望外。

“谢谢你，桂芝婶子。我突然觉得很高兴。”林素芬突然又笑了起来，我刚才哭得不行的人判若两人。

……

月眠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不说话，只有李桂芝在那儿很欣慰，很高兴。

“素芬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气糊涂了吗？你可别吓我啊？”张秀莲说着，就伸手去摸林素芬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烫，才稍稍放心。

李桂芝突然有些失望了，还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这样了，林素芬还不愿意离婚，那她还能说什么啊？尊重祝福？

“还去什么招待所啊？你当我们这屋子空出来就为了养猫养狗啊？那边那张炕，你睡吧。”李桂芝指了指窗户边的大通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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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芝终于受不住脸上的笑了。

“我现在就回去闹，我一闹，江富贵和谢翠花肯定是要把我赶出来，那我就出去招待所里住。婶子，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你给我发的工资，我都已经花在家里的吃穿用度上了，我身上没有钱，我去招待所也没有钱……”

张秀莲和二明媳妇回忆着刚才林素芬说的那些话，摇了摇头。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我要离婚了，挺开心的，我还挺感谢薛雪娟。”

林素芬点头。

张秀莲和二明媳妇都要气坏了，在那儿不停地骂。

了。

张秀莲和二明媳妇都吓了一大跳。李桂芝当然是为林素芬感到高兴的，可是张秀莲和二明媳妇不太能理解。

“我不要！”林素芬哭着，就打断了李桂芝。

“我现在已经看明白了，有一些人就是白眼狼，就是不知道看到别人身上的好，不管我做得有多么好，江富贵和谢翠花都不会觉得我有半点好的，我已经在他们身上浪费了十年的时间了，我又何必继续浪费时间呢？我一定要和江富贵离婚，但是不会让她这么顺利的。

“素芬，你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你愿意离婚，不过是不想这么轻易便宜了江富贵和薛雪娟？”李桂芝试探性地问，她突然又对林素芬有了一些信心。

“怎么不高兴了啊？你们刚才没听到她说她这十年来的日子啊？你们觉得她这十年以来过的日子，那是人过的日子吗？你们愿意过吗？”李桂芝笑着问。

“素芬，那你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办啊？”李桂芝为林素芬高兴，但是她也不能够把高兴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就忍住了笑，过来佯装平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