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笑笑，“真不是我推脱，我现在人在姑苏呢。”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天啊。”杜蛰自从那晚从酒吧回去后，一直没联系过顾展。

当然，这些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那晚顾展在酒吧跟他说的话。

他很喜欢他的工作，也很喜欢他的展哥，孰轻孰重，他做不了决定，于是想试着都放一放手。他一无所有地去旅行，没有工作，也没有顾展，走得越远，心里越牵挂的那个，应该就是他的选择。

那个老板说他有三十岁？从照片看还像个学生，穿着清爽的牛仔蓝衬衫，发尾修剪得齐刷刷的，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子，戴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沉稳又干净。

正在这时，他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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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心动吗？他长这么大就心动了一次，结果把自己搞得失魂落魄，一年多了还没走出来。他身体敏感的保护机制一下就学会了将他的心束之高阁，到他这个年纪，好像都已经快不会心动了……

顾展正愣神呢，被冷不丁的铃声震得一骇，低头一看，是杜蛰的电话，心慢慢安静下来，按下接听键。

“喂，展哥，你最近还忙吗？”

那晚，他把傅俨给打了，不想给自己添堵，就主动给c牌提了辞呈，其实就是违约书。他跟c牌的合同是刚续的，违约金天价，他经纪人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卖房卖肾都赔不起，死活不同意他违约，杜蛰一气之下就背着包，走川藏线自驾游去了。

当然，这酸楚中肯定有对对方有失尊重的愧疚，另外还有些自怜，他好像已经开始像挑选商品、评估项目一样地去选择自己的另一半，更注重另一半跟自己是否合适，而不是注重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好像没有办法也没有机会去考虑，自己对一个人是否心动。

傅俨？顾展用力眨了眨眼，把突然闯入脑海的人逼了出去，掏出手机随便刷了起来，一边吃面，一边看手机打发时间。

“展哥，我好想你啊。”杜蛰半是撒娇半是耍赖地在电话那头说，“我想见你，你明天有空吗？能不能跟我一起吃个饭？”

顾展对他的初印象挺……满意的。

满意？顾展意识到自己像评估一件商品一样地去评价一个人时，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有点，怎么？有事吗？”

这是家韩式拉面馆，酸辣可口的白菜酱汤配上芝士、蟹棒，还有q弹的拉面，顾展抱着热气腾腾的面碗，喝了口汤，很温暖的感觉，一时间让他想起从前，傅俨也给他煮过这样温暖的面。

上午那个酒吧老板闲得无聊又来找他，还给他发了之前说的那个博士的几张近照，他白天没来得及看，现在点出来一看，长得还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