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哥。”杜蛰宽大的手掌拢上他的脸颊，拇指在他眼底淡青的黑眼圈上轻轻按抚，“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公司的事情需要你拿主意，你还要照顾阿姨，怎么忙得过来？我要留下来帮你一起照顾阿姨，你现在不用分出精力来考虑我们的问题，就当是一个普通朋友，在你需要帮助的，单纯地过来搭把手而已，这样，你也能喘口气。”

“阿姨到底怎么了？”杜蛰关切地问。

顾茹抬手捅了捅他，瞟向沙发里的杜蛰，然后指了指脚边的小毛毯。

“今天上午我没空。”

“好。”richard挂了电话。

就这样过了两天，有杜蛰在，带顾茹化验检查，提醒顾茹吃药，楼上楼下地打饭买饭……都有人替他分担，顾展确实轻松不少。

顾展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确实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帮手，这两天，他都是趁他妈休息或者晚上的时间处理工作，可有几个项目正在关键时期，繁琐而困难，不是一两句话跟下面的人交代一下就能搞定的，更何况，他自己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白天操心他妈，晚上操心工作，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真怕自己再病倒。

“其实我现在的状态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只是在我妈面前，我不能把我坏的一面展现出来。”顾展深吁了口气，“所以杜蛰，我现在可能没有精力去处理和你的问题，你还是赶紧回京城吧。”

有个项目阶段性复盘，你有时间远程参加吗？”

“是啊。”顾展吸了口气看向他，“公司还有不少事需要我处理，而且我妈……她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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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展靠在白墙上，眉头深锁，“一直有肺炎，最近还咳出血了。”

有天晚上吃完晚饭，顾展抱着个笔记本眯眼在他妈身边看合同。

顾展捏了捏眉心，“这些你们都先形成会议纪要我再来看吧，最近的工作你们按优先级排序后再发给我，不急的话，就往后排，我不一定有时间处理。”

他看文件的时候，就抱着电脑在病房安静地陪顾茹，远程会议的时候就出去找个地方待会儿。白天匀出些时间多处理点工作，晚上就能早点休息。照顾病人的活儿看上去容易，其实不轻松，两个人一起的好处，就是累了的时候，可以轮流眯一会儿。

顾展抬眸望向他。

杜蛰还很会哄长辈开心，顾茹觉得无聊的时候，他会陪顾茹看看视频或者打两局扑克，常常逗得顾茹眉开眼笑。

杜蛰朝他温柔地淡淡一笑，“展哥，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那下午的策划评审呢？”

杜蛰走上前，“展哥，工作的事吗？年底了你们公司应该很忙吧。”

“这……”杜蛰一听这话也是脸色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