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始答辩。”纪光山打开了倒计时。
他和管理处老师借了钥匙,打开了学术交流中心报告厅的门。
“那我下去了,你想我坐第几排?”
姜哲衍站在讲台上,听到他公事公办的语气,拔笔帽写字的动作,都能感觉到真实的压迫感。
虽然很不情愿,但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自己恐惧的环境中,他还是听从医生的意见,选择读稿。
“等等,”姜哲衍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再陪我站会儿。”
“走吧。”纪光山握住他的手腕,像牵着一条不听话的大狗,拉着他走到讲台前。
伸向了他腰间的皮带,亲吻着他腰腹紧致的线条,“谢谢老婆。”
姜哲衍打开桌上的电源开关,拿起话筒吹了口气。
“准备好了吗?”
过去五年,当年坐下面看比赛答辩的学生,基本都毕业离开了学校,就算对这件事有印象,也记不清他晕倒的缘由了。
“知道了。”姜哲衍看着横梁上的校训,松开了他。
之前学校承办会议,姜哲衍以志愿者身份,也偷偷来过几次,但都没有勇气在散会后,站上讲台往下看一眼。
经过几十场大型会议的磨炼,纪光山说话的语气和体态已经无比从容了。
纪光山会意地点头,收起方才嘴角的笑意,坐到了第一排中间靠右的位置。
空旷的会场响起了被放大的声音,姜哲衍拿话筒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姜哲衍的脱敏治疗已经到了最后一阶段,也是最困难的那部分。
报告厅有两层,一主二副三块led显示屏,可以容纳四百余人。
姜哲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准备好了。”
但那时的每一个细节还是深深刻在姜哲衍的记忆里,沿着台阶一路往下走,姜哲衍的脚步变得犹豫。
他定了定神,拿起a4纸,从第一个字开始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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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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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光山拍了拍他的手:“放松点,没有谁是天生的演说家。那些上市公司的总裁、技术总监开发布会,也有嘴瓢的时候。一两个小错误,大家都能理解。”
姜哲衍调整了一下呼吸:“第一排,就像评委老师那样看我。”
“你要我坐第几排?”纪光山往外走了几步,转身问他。
纪光山拿出纸笔,一秒进入状态:“姜哲衍同学你好,我是本次答辩委员会的负责人。接下来你有十分钟时间阐述观点,我会在倒计时一分钟和三十秒的时候按铃提醒。”
纪光山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表情:“这次可以先不用麦,我们慢慢来。”
姜哲衍点了点头,关掉了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