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你帮忙，不然她嫌我不肯兜揽令兄，不带我来，就见不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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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娘等着答案，不想杨夫人

实则将军府上哪里缺丫头服侍了？

重回神都，她多想再听听爷娘的安慰，哪怕是最无力的一句‘都过去了’。

“您虽然年轻，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应当有些见识了。”

瑟瑟原也有事与她商量，但前后爷娘兄姐俱在，反倒不好细说。

“这，这还有天理人伦么！”

“太子殿下万金之躯，也在枕园，她小孩子家家的，没大人领着，怎好上门叨扰？万一冲撞了，连个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撺掇挑唆之意溢于言表。

她的态度非常坦然，没有丝毫面临上位者的局促甚至畏缩，反而像寻常老妇教导儿孙那般，满怀善意和包容，令孤苦已久的韦氏如沐春风。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邀琴娘往枕园住几天，不知夫人允准么？”

“你这个哥哥，果然生的很好，又疏朗大方，今儿我们夫人在御前夸他，便是投石问路。”

杨琴娘转过来，挽着瑟瑟的胳膊低声谢她。

张柬之夫人掠了掠银发，笑眯眯向狄夫人道。

便颤巍巍坐上去。

韦氏脱口便要反驳。

但她满心苦楚悲愤，又岂是区区一个皇位就能够化解？

杨夫人一愣，笑着摇手。

“独阿姐去，我们能跟着么？”

韦氏与梁王妃等皆驻足看着，不知瑟瑟又耍什么花枪，莹娘原本随在杨夫人身后，闻言拽了拽瑶娘的衣袖，眼巴巴问。

话说到这儿，几台腰舆都来了，仆妇们两手抄在襟下等候差遣。

“阿娘这一向料理田庄收成，正忙着，咱们全走了，谁替阿娘打扇、端茶？”

瑟瑟明知她是有意激将，却很吃这套，一时心热，转身向杨夫人盈盈浅笑，傲然道。

“人呐，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都是常情，譬如您如今风风光光地回来了，多少人想向您献媚讨好，求些利益？可是他们自惭从前，没有上门挨光，便算不错啦。”

“你瞧着罢，接下来三个月的宫宴，我们定然一场不落，莹娘太小了不去说她，我与瑶娘，她非得硬塞到太孙眼前去表现表现。”

瑟瑟嗤了声道，“我二哥还能让她吃下去了？”

“老身倚老卖老啦，请相爷夫人担待。”

冠冕堂皇的回答，其实是探问。

抬眼看到夫人满面的皱纹，忽地想起，张柬之耳顺之年方攀上青云路，夫人一生中见识过多少不堪的嘴脸？

张柬之夫人体谅地侧过身子，替她挡住旁人目光。

杨琴娘在家时一口拒绝了杨夫人的安排，方才瞧见李重润丰神俊朗，已经多看两眼，这会子说起，眼珠子一溜，悄声向瑟瑟道。

她一时怔住了，半晌越想越是明白。

她捂着嘴笑。

睛微微叹了口气，半是劝慰，半是感慨。

瑶娘不敢随意回答，正色道。

韦氏两手捂在脸上，眼泪奔涌而出，借着这一顿，倒把方才在女皇面前受的憋屈都解开了。

这些年唯有懦弱的李显与她不离不弃，倚靠是他，指望是他，恩情重重峦山之重，非死生不可断绝。

陈娘子在狄夫人面前执弟子礼，向韦氏、瑟瑟等逐一道别，服侍着狄夫人坐上去，跟在后头走了，剩下韦氏等便一起起身慢行。

杨琴娘道，“不然你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