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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傻了,这禅杖长近两丈,少说二三十斤分量,耍弄起来自是花样儿百出,可这力气,瞧他细削身板,还真难以想象。

张昌宗见势不对,拔腿就跑。

阿喃笑了声,握紧禅杖往前一推,杖头狠狠戳在他背心,便钉在地上,四肢扭动,犹如死雁挣扎。

霎时间群马奔腾而至,白衣僧侣也好,亲贵百官也好,都顾不得了,囫囵混成一堆,抱头往巷道另一边躲避,唯有阿喃熟悉马性,随手抓住飘飞的马鬃翻身跃上,经过张昌宗时,也如法炮制,擒了他在马上,紧跟过去。

瑟瑟扭头看见大感痛快,却没勒马,一气儿冲过了秋景门。

华严宗僧众果然得力,以多胜少,从后偷袭,制伏了白衣长发会残余部众,司马银朱在香灰底下藏了大包绳索,这时候掏出来,正令和尚动手,把妖僧连串捆绑,提搂粽子样绑在明堂跟前。

瑟瑟见了大笑,向她一挥手,“——走!”

几步赶到烛龙门,武崇训和杨琴娘下意识提紧缰绳,过了这门便是永巷,再往北,便是隋炀帝杨广修的大业殿,如今叫贞观殿。

差不多一百年前,大业殿簧夜失火,隋炀帝以为逆党作乱,仓惶逃入西苑,狼狈藏匿在草丛间,可是羽林搜捕却全无收获,听说,他便是梦见了数年后起兵于太原的李渊父子。

王朝更替,事后总有重重牵强附会,解释这一切草蛇灰线,数年乃至数十年前便可辨识,但在当事人眼中,成败遥遥未知,眼前只有一个又一个关卡。

瑟瑟也攥缰绳,含义却截然两样,她是命青金马加速冲撞。

——轰!

与巨响同时炸开的,是李显撕心裂肺的吼叫。

“瑟瑟!”

她在群马呼啸中悍然转头,身后百余匹青金马训练有素,明知是以卵击石也毫不犹豫,甩着辔头上细金丝编织的面网,七搭八挂的绿松、青金石坠子,直愣愣正面撞上宫门。

——轰!轰轰!

一而再,再而三,瑟瑟振臂扬鞭,指挥群马前赴后继,不断冲撞。

烛龙门是太初宫中轴线上的第三道大门,与长安太极宫遥相呼应,可太极宫五道大门皆是五道门洞,太初宫五道大门却只有三道门洞。青金马生性悍烈,一旦认主,宁死也要完成任务,可是百匹大马横向冲撞,三道门洞排布不开,有些马甚至对着城墙也照撞不误。

李显站在马队后方,眼睁睁瞧铁蹄肆虐,门楼上监门卫十余人,举着弓箭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却被飞土扬沙迷瞪眼睛,瞧不清一道道红影究竟是何人。

“救我!我是张易之!”

张易之驼在杨慎交马上,竭力板起上半身乱叫。

张昌宗几近昏厥,双手死死拽住阿喃腰带,方才勉强未有落马,下半身拖在半截,鞋早飞了,小腿被扬起的马蹄踢来踢去,歪出不自然的角度。

守门的郎将顾不得分辨,夺过弓箭便往红衣上射。

阿喃唯恐瑟瑟吃亏,一把禅杖连扫带敲,撞得前马东倒西歪,武崇训在沙影中回神大叫,“慢些——”

他不予理会,排开群马挤到前面。

头马最是矫健,比后头那些挨得更紧,一匹匹抬高前蹄,互相踩踏,都要争个破门之功。张昌宗被两匹马臀夹着,又挤又蹭,痛不欲生,两脚蹬着青砖地,抱住他腰,发出高亢的痛叫,“别别!”拖得马头扭转。

阿喃挣出性子来,回首凛然一乜。

张昌宗嗳了声,就见十二环杖头扑来,他眼前一花,头破血流滑下去,顿时被踩成破布袋子。

密密箭头如落雨,从门头噼里啪啦砸下,几匹头马中箭,哕哕叫着甩头,瑟瑟双手被青金石和绿松石来回甩荡,打得生痛,死死拽着马缰不敢松手,混乱中琴娘被杨慎交推到阵外,滚在墙根底下喘息。

瑟瑟听见耳畔有个熟悉的声音,“你让开!”

禅杖似陌刀,又似脱弦利箭飞射出去,重重砸上烛龙门,霎时人仰马翻,武崇训扑上来,抱住瑟瑟滚鞍落马,门头上士兵们发出恐惧的呼喊。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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