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寂静，

他做完这一切后，就安静了下来，乖乖躺在原地，似乎在等待林空做些什么。

赫勒弥斯不躺下他没位置睡，石床虽然硬了点，但垫层衣服还是挺舒服的，晚上睡地下容易被虫子咬。

林空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转身进了洞穴，他见赫勒弥斯仍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修炼，走上前询问道：“天黑了，你不睡觉吗？”

晚上的时候，林空照旧去溪边刷牙洗脸，他抬头看了眼上空，不期然又是一轮血红的月亮挂在天边，只是颜色比前面两天浅了点。

赫勒弥斯没有管他，闭上双眼，自顾自坐在石床上疗伤，但林空嘀嘀咕咕的抱怨声还是一个劲往他耳朵里钻。

这次不用林空主动，他就已经提前脱好了，等会儿也许可以省些时间。

赫勒弥斯慢慢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神袍，苍白修长的身躯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银色的长发绸缎似的披在身上，半遮半掩，带着清冷矛盾的风情。

赫勒弥斯静默一瞬，然后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前面几天都是这样的，林空会先过来抱住他，然后亲吻他，然后扒掉他身上的衣服。

林空忽然有些想笑，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将赫勒弥斯压在了身下，莫名觉得这个大变态有点可爱，低声问道：“我亲的你很舒服吗？”

“真难吃，硬邦邦的……”

一定是温热的、柔软的……

林空和赫勒弥斯之间的交流基本全靠前者，林空不说话的时候，他们都是各干各的，一天的时间就那么悄然溜走了。

林空见赫勒弥斯不动，又催促了一句：“时间不早了，躺下睡觉吧。”

赫勒弥斯闻言皱起尖锐的眉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满，看向林空的目光甚至带了杀气：这只该死的猎物，自己不愿意的时候老是贴过来往上凑，现在自己愿意了，他又做出这幅表情，到底什么意思？！

赫勒弥斯闻言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已经天黑了，他见林空盯着自己，侧脸在光影下漂亮的不可思议，甚至能脑补出抚摸上去的感觉。

赫勒弥斯以为每次都要脱衣服。

赫勒弥斯以为晚上都要做这种事。

赫勒弥斯不知道这种举动的意义何在，但无法否认是舒服的，就像一个空荡荡的瓶子，被缓缓注入了些什么东西，阳光也好、水流也好，鲜花也好、鸟鸣也好，填得满满当当。

林空的求生欲总是很强，当赫勒弥斯眯眼看过来的时候，他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什么，慢半拍眨了眨眼：“你……想让我亲你了？”

林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心想幸亏赫勒弥斯晚上不能出来，否则密林里的动物早晚被他杀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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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生活在丛林中的野兽不知羞赧为何物，闻言毫无起伏的“嗯”了一声。

林空依言低头亲了他一下，唇瓣温热湿濡，自额头缓缓下落，比羽毛落下来还要轻柔。

“一点儿盐味都没有，要是有盐就好了……”

邦邦的肉，拿到溪边洗了洗，然后架起火堆像昨天一样烤肉。

赫勒弥斯闻言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不情不愿躺下来睡觉，身旁空出了一块位置。林空见状一喜，连忙跟着挤了上去，结果屁股还没捂暖和，身旁忽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林空就那么一边追忆往昔，一边艰难啃咬着手里硬邦邦的肉块，把肚子填了个七八成饱。

林空：“……”

林空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破天荒愣了一瞬：“你……你脱衣服干嘛？”

赫勒弥斯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那一刻赫勒弥斯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控制不住颤了颤睫毛，身侧的手悄无声息攥紧。彼时他只知道自己脸热耳烫，呼吸一窒，直到很多年后才从林空嘴里得知，那种情绪原来叫“害羞”……

“好……”

“好想喝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