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妈妈立刻会意道:“老爷做事素来有章法,事关小姐的亲事,自然是登记了礼单的。不过前头老爷伤重,又有人来闹过,还遣散了那么些下人,弄的家中乌烟瘴气……咱们离京匆忙,只收拾到姑娘的婚书,并未见礼单,实在是没想到宋家好歹也算耕读人家,这般翻脸无情,不然当时说什么都得再仔细找找……但姑娘也别着急,您和那宋秀才的亲事,是大老爷从中撮合,老奴曾听老爷提过,说过去往宋家送东西,都是经由大老爷转交,是以礼单在大老爷那儿也有备份。”
房妈妈口中的大老爷,当然也就是原身的大伯、江父的兄长了。
江月听罢微微颔首,原身临去之前,还在为惹得堂姐江灵曦受伤而自责不已,加上如今多了去取礼单一事,她也确实该去江家大房走一遭了。
第八章
说着话,江月洗完了一颗大白菜,而房妈妈则已经炒好了一盘子香覃炒鸡蛋,还用大骨头吊好了汤底。
等接过江月洗好的白菜,只看她手起刀落,将白菜切成均匀大小,随即和豆腐一起下入骨头汤里。
没多会儿,骨头汤咕嘟嘟煮沸,从城里买来的白馒头也在锅上蒸热。
江父刚去,家中尚不能食用大荤,这顿饭食虽然简单,和江家过去的所用不能比,却也是极为用心了。
江月还是第一次亲眼看人做饭,对这种极具烟火气的氛围极为新奇,不知不觉就待到了饭食都做好了的时候。
此时周大夫开给那少年的药也煎好了。
江月端了汤药和一份饭食送去了小厢房——这时候就不得不提一句敞明了医者身份之后,行事方便了很多。这要是从前,就算房妈妈她们知道是这少年驱逐野狼,救了江月的命。也不会让他们单独相处。
这次江月没和那少年说上话了。
前头他能强撑那么久的清醒,已然是强弩之末,江家老宅的环境虽称不上太好,但温暖又舒适,加上周大夫先前用过的药起了效果。
他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江月看他睡得沉,替他把过脉,确认他的情况没有再恶化,把汤药和食物都搁在炕桌上就出去了。
后头她再回灶房,房妈妈已经喊了在外间劈柴的宝画洗过手来端饭菜。
江月也帮着打下手,等端到最后一份主食,却看发现往前头送完菜的房妈妈和宝画回了灶房,并不准备再往前屋去。
在过去的江家,主人和下人肯定是分桌而食的,但眼下家里拢共四口人,且房妈妈和宝画在江家遭难后便不肯再要月钱了,她们母女已经不算是下人了。
之前许氏和原身已经提过好几次,她们母女却坚持说在灶房吃着舒坦自在。
此时也是一样,江月再次邀请,她们母女只催着江月去和许氏一道用饭,并不肯一道过去。
深秋时节的饭食易凉,江月也担心许氏等自己太久,回头吃了温食影响肠胃,便也没再劝。
她端着馒头进了主屋,许氏果然在等她。
许氏胃口不佳已有一段时日了,今日知道自己有孕,便努力吃完了一整个馒头。
江月的胃口倒是比她还好不少,毕竟她师尊是个大老粗,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就给她吃灵果、喝灵泉。一直吃到她踏入筑基期,便开始吃辟谷丹了。
眼下这热腾腾的饭菜,对江月而言属实是既可口又新鲜!
母女俩随便捡了几句家常说了说,江月又报备了一番自己下午要进城一趟,顺带亲自去把药给抓了,也不必房妈妈特地再跑一趟了。
她特特私下跟房妈妈询问礼单,就是不想许氏再操心了,是以此时也没提这桩,只说去探望江灵曦。
原身跟江灵曦素来要好,也一直对她的伤势耿耿于怀。
许氏也没有起疑,只道:“那你趁着午后日头好的时候,带着宝画一道坐车去,天黑前就得回来。”
说到这儿,许氏又思忖半晌道:“另外还有你会医术这件事,最好也不要显露出来。”
连宝画都知道医仙传承十分宝贵,很容易惹来有心人的觊觎。许氏此时想的也是这个。虽说大房那边是血亲,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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