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好笑地看她一眼,也进了屋去。
活脱脱一副生怕少年听了自家姑娘提出让他入赘,他拿着斧头暴起伤人的模样。
……好像旁的都不重要了。
江月提步跟上,却看宝画正狂对着她使眼色,又拍了拍自己浑厚的胸膛,还用气音跟她道:“一会儿他要是动手,就喊我!”
也是因为闹得场面有些难看,后头江父才托大老爷江河帮着寻摸。
长成这样的小公子,比那个号称四里八乡最清俊雅正的宋玉书还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其实也不怪宝画多想,却说前几年江父为原身定下跟宋家那门亲事之前,就闹出过一件事。
不过宝画虽然是把话咽回肚子里了,但维护江月的心却没变。
正还在打腹稿的江月立刻说不是,“你别多想,是我昨儿个睡得不好,而后族中又来了亲戚,耽搁了一些时辰。眼下是有些旁的事要同你商量,但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因为他们家在京中无甚根基,认识来往的人家中又没有合适人选,就请了京城享负盛名的媒人来说合。
若不是有家丁拦着,说不定就把江父打出个好歹来了。
也不知道是那媒人上了年纪还是吃酒吃糊涂了,竟然忘了最要紧的入赘的要求,只当是商户招女婿,找了个家里开镖局的壮汉来相看。
他身体底子极好,脉象上虽然有些气血翻涌,却并没有让身体状况变得更糟。
二人相对无言了半晌,少年先打破了沉默,朗润的声线中带起几分沉滞,询问道:“是我的腿伤,不能治了?”
少年默不作声地一边放下卷到手腕的袖子,一边拖着那是伤腿,行动迟缓地先进了屋。
两人在炕桌左右分别坐下。
那会儿他们二房在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首先想的,自然还是在京城寻摸。
不怕大夫笑嘻嘻,就怕大夫眉眼低。
“有事?”被抢走了斧头的少年额间出了一层薄汗,他似乎是下意识地伸手进怀里拿帕子,而后想起已经换过一套衣衫,身上并没有帕子这种东西,便改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
此时看到这副画面,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宝画到了嘴边的‘而且你跟小公子才认识多久啊,不知根知底的,怎么就能谈婚论嫁呢?’就咽回了肚子里。
、对视,且小厢房的光线也不甚明亮。
为了表示自家的诚意,江父还特地设宴,跟媒人说清楚了自家的境况和对赘婿的要求。
一边连忙抢过少年手中的斧头,把斧头拿的离江月远远的。
老是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本来还相谈甚欢的,谁知道等后头那壮汉得知是招赘婿,直呼江父侮辱人。
所以宝画只囫囵地打量过他几次,大概知道他长得极好。
因他方才冒然下床劈了会儿柴,所以进屋之后,江月还是先为他诊脉。
江月就道:“方才不知道你听到前院的动静没,是我族中长
她喉咙发紧,点了点头,“是有些事,让宝画在外头劈着柴,我们进屋去说。”
也不怪他多想,江月先是无故将前一日约定好的日期推迟了半日,而后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和他说有事商量。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她抢在江月开口前,一边道:“小公子快歇着,你身上还带着伤呢。这粗活我来就好!”
那次原身是没出面的,但江父带了女儿的画像,又跟那壮汉聊了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受宝画影响,方才还觉得只是来跟少年打个商量——成就成,不成就算了,她再另寻他人的江月,此时也不由也紧张起来。
进了屋之后更又是只凝眉搭脉,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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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发问,也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