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
江月便拉着他宽大的手掌到了烛火旁边,一边说:“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一边对着烛火,用银针一点点挑起木刺。
足足挑了两刻钟,江月才把他伤口里的木刺给挑完了。
然后再把他这只手也包上。
等一切弄完,她才发现熊峰一直没有吭声,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偏过头去问他怎么了?
熊峰不错眼地看着她,眉眼精致的少女,旁边是跃动的烛光。
那烛光好似给她的眉眼覆上了一层的温柔的薄纱。
豆大的泪珠突然从熊峰的眼眶里滚落,他突然说:“你好像我娘啊。”
江月被他说的也有点懵,但只把他想成另一个宝画,便也很难对他生厌,所以只无奈笑笑,“我长得很像令堂?”
熊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说:“那倒不是,我从来没见过我娘。有记忆的时候,就在外头讨生活了。”
江月越发无奈,也不好接话。
联玉都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道:“没见过你说像不像的?”
熊峰才刚被他训完,但此时也不记仇,嘿嘿笑了笑说:“反正我觉得要是我娘给我看伤口,应该就是这样儿的!”
很快宝画从外头回了来。
还算运道好,村里平常置办不到什么像样的吃食,想吃顿好的必须得进城去。但马上就要过年,家家户户都准备了不少过年的丰盛吃食。
所以宝画没怎么费力,就买来了一纸包的盐,一些腊肉、腊肠,一只咸鸡,一袋子面粉并一颗大白菜。
这么会儿工夫,见不得家里脏的房妈妈已经先把灶房简单打扫了一遍。
拿到食材后,江月便和房妈妈一道准备午饭。
家里好一些的碗碟都收到城里去了,只剩下一些个粗瓷大碗。于是午饭也吃的简单,就是房妈妈做的手擀面,然后面里头放白菜。另外再切了腊肉腊肠和咸鸡做菜码。
面条出锅前,江月把房妈妈支开,找机会在里头搁了一点灵泉水。既是调味,也是防止家里人因为受了惊而生病。
后头面条出锅,宝画也进了来帮忙,一起把几大碗面条端到了堂屋。
江月一进去,发现熊峰似乎又在盯着自己瞧,总不至于她端个面也很像他娘吧?
她以目光询问联玉,联玉只给她使眼色,让她不必管。
其实熊峰也不是无缘无故乱盯人,只想着时下的赘婿,顶让人看不起的,据说有些人家都不让赘婿上桌吃饭呢。
方才他就是瞧这个,若真的当着他的面,不让他家公子上桌吃饭,他肯定把这饭桌给掀咯!
江月还不知道自己刚躲过被掀饭桌的‘劫难’,只想着熊峰身形过于健硕,若都在堂屋一道用饭,实在逼仄。
而且他嗓门也确实大,没得再把许氏吓到,就暂且分桌,让许氏、房妈妈和宝画在厢房用,后院受惊不轻的老车夫也自己屋里吃。
等都分配好了,江月就把最大碗的那份面条放到了熊峰面前。
熊峰立着两个被包起来的大手,笨拙地把面碗往联玉那边推了推,“公子先吃。您吃饱了我再吃。”
方才江月她们进了灶房,熊峰已经把这宅子里看过了一遭,知道这家人至多也就在村里算个富户。
虽现下知道他家公子没有受到不让上桌吃饭的侮辱,但想来这样条件的人家,可能自家精细粮都不能顿顿吃得上,他家公子怕是也没吃过几顿像样的饭。
这方面不能细想,想多了他又有点想哭。
“不用让来让去的,房妈妈擀了不少面,不够吃再煮就是了。”
联玉也有些烦躁,对着熊峰说吃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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