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们妯娌之间，也是赵氏处处压卫氏一头——前头穆揽芳不过才顺着卫氏的话说了一句，那赵氏立刻不高兴了，话语间很是让卫氏下不来台。

江月说：“那倒不用担心这些，你们的境况不怎么一样。”

这话一说，穆揽芳便有些尴尬地淡了笑。

是因为史家那四少爷也在书院里头求学，往后也会那般。总不能说往后她也没有生下子嗣，就像卫氏那样让人欺负吧？

江月连忙告饶，说别闹。

“那也不大对吧。”穆揽芳说，“那史家大少爷据说一心向学，以功名为重，在府城的书院读书，半个月、一个月的才回家一趟。这夫妻之间聚少离多，没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总不能因为这个，怪罪到她头上。”

穆揽芳说着话，语气里不觉已经带出了一些义愤填膺和担忧。

江月多看了会儿，穆揽芳抓着他的手摇了摇，问说：“看什么呢？”

但赵氏却忽然提到厨娘，没得把卫氏和家中下人比到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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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也不恼，又目送了马车半晌，才转身回去。

江月伸手摸了摸她红得滴血的耳朵，没吱声。

她们都听出来了，卫氏自然也听出来了，但也并没有同她争执，只微微笑了笑，便不说话了，仿佛早就习以为常的模样。

她如今越发有朝气，江月也乐意配合，忍着笑点头说：“我确实是比你讨人喜欢一些。”

自古这妯娌之间，处不好的多了去了。

那方才还言笑晏晏的赵氏已经止住了笑，不怎么高兴地看了卫氏一眼，而后先掉头往宅邸里头去了。

穆揽芳请她们妯娌二人留步，而后和江月一道上了马车。

前头几个女眷在一起时也同样，朱氏称的上是长袖善舞，连江月都能照顾到，却是懒得多给大儿媳妇一个眼神。

她跟卫氏没说过几句话，对卫氏身上端方温柔的大家风范虽有几分欣赏，却也谈不上有什么情谊。

说得穆揽芳娇笑一声，便要回身来拧江月。

好在说话的工夫，几人也已经到了门口。

赵氏是商户女，和卫氏娘家背景相差甚大的，说不到一处，暗暗较劲儿那再正常不过。

等顺着江月的视线看过去，穆揽芳接着说：“挺奇怪的，对不对？”

可眼下看着，倒是那商户女出身的赵氏更得婆婆朱氏的喜欢。

绿珠陪着自家姑娘进出史家好几回，知道的比江月多多了，便接过话茬道：“这个奴婢知道，史家二少夫人过门只比大少夫人晚一年，却是三年抱俩，已经生了两个男丁。大少夫人还无所出，低了二少夫人一头也正常。”

早先穆揽芳也担心过，有个身份如此贵重的大嫂，成婚后会不好相处。

上我们月娘的光了。”

马车驶动起来，江月透过车帘看了一眼。

马车里只她们三人，也没有外人在，江月就直接道：“我说那位大少爷身体有些亏空，并不是随口说的。只是当时当着众人的面，没好意思说的那么具体。他是常年的肾阴损耗，肾水不足……那方面的亏损，他子嗣上头本就艰难，跟旁人无关。四少爷这方面同样是康健的。”

到底是还未成婚的女子，穆揽芳听到这儿耳际也有些发热，“人前确实不方便说这些，怎么这会儿和我说的这么具体。”

说笑着，就听那赵氏忽然出声道：“其实我出嫁的时候，还特地带了厨娘陪嫁呢。穆家妹妹和江娘子若是想尝尝别处的糕点，让我家厨娘做也是一样的。”

半晌后，穆揽芳正色，脸上的红晕褪去，明白过来为何江月跟她说这个——

那史家大少爷美其名曰是一心在书院求学，却是常年的肾阴耗损。

“怎么不一样？”

卫氏自己提出下厨，这很是正常，毕竟大家小姐，学一手厨艺也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