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有些远，江月也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能从二人相差无几的打扮和一高一矮的身高上辨认出是一对兄弟。

穆揽芳虽是知县家的小姐，但天香楼随便一顿饭，就能花销掉穆知县小半年的俸禄。

碧涧羹就是用芹菜、芝麻、茴香、盐等制成的羹，整道汤羹呈现碧绿色，所以得名。

至于联玉，他也说无甚喜好，随便用点就行。

她其实也没吃过几次，便也推辞。

此时见到眼前芝兰玉树的少年，卫姝岚才知道穆揽芳没有夸大其词。

为首的男子伸手比划了一下，很快那个看着体格健硕的车夫便去拍门。

宝画都瞧出来了，许氏和房妈妈也早就发现了，此时也说他们小夫妻两个许久没有单独外出了，正好出去散散，吃完席也不用急着回来，还能去城外踏青郊游，多玩一会子，天黑前回来就行。

键时刻，加上她不在铺子里几日，街坊四邻有些小病小痛，没舍得去善仁堂，正等着她回来。

江月定睛看去，只见马车停到了一间青楼外头。

并不是卖花的地方，而是烟花柳巷。

卫姝岚问清了几人的忌口之后，就点了几道招牌菜。

——他们手头也不宽裕，看诊也就能给个小几十文钱，但也没有放任不治的道理。

山海兜则是以薄如蝉翼的外皮裹住鲜笋、鲫鱼为主的馅料，其实跟饺子、馄饨是一个道理。

江月忙到今日，确实还未弄清他为何不高兴。

时辰尚早，加上这天日头和煦，微风徐徐，两人便没有雇马车，腿儿着慢慢走过去。

时下的规矩，男女同桌不大方便，尤其是联玉和其他人也不熟悉。

等伙计离开后，她便开始为江月他们解释这些名字雅致的菜色的实际内容。

只见临街的雅间里，卫姝岚和穆揽芳已经先到了。

几乎是停稳的瞬间，马车上先后下来两个身形挺拔的男子。

她便没有乱点，让卫姝岚和穆揽芳看着点就好。

快午饭的时辰，本该是酒楼生意正好的时候。

江月上前同二人打招呼，“卫姐姐怎么这般破费？咱们简单吃一点就行。”

联玉在旁边单独一桌，也没有任何不虞。

未成想，此时的天香楼内却十分冷清，门可罗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江月的夫婿，前头听穆揽芳夸过江月不止艺术高，眼光也好，选的赘婿也是人中龙凤。

江月和联玉被伙计引着上了二楼雅间。

等到兄弟二人站定，车辕上的小厮和车夫一并下了来。

花街到了晚上才会热闹非常，白日里安静极了。

转眼就到了赴宴那日，上午时分，江月和联玉一道出了家门。

卫姝岚也只当穆揽芳是爱屋及乌，才连带着江月的夫婿一道夸。

她娓娓道来，语气里并不带着炫耀和卖弄，江月和穆揽芳听得都很认真。

联玉在人前从不忤逆长辈的意思，便也应承下来。

穆揽芳虽这几日都和卫姝岚在一道，其实也不明就里，闻言也一脸好奇地看向卫姝岚。

卫姝岚的视线落到窗外——天香楼一街之隔，是一条花街。

木牌旁边，还站着个酒楼伙计，见到江月便上前道：“娘子可是姓江？快楼上请。”

两人各带一个丫鬟，正在说话，听到上楼的响动，她们齐齐起了身。

说着话，卫姝岚看到江月身侧的联玉。

卫姝岚笑着摆摆手，“请你吃饭只是一遭，一会儿还有场好戏要看呢。人少点，才方便看戏。”

午饭之前，江月和联玉到了天香楼。

而此时，一辆高头马车突然驶了过来。

好在这个雅间很是宽敞，摆着好几张桌子。

好友的夫婿不只是模样好，通身的气度、清朗的眼神，即便是曾见惯了京中青年才俊的她，都绝对挑不出一点错处。

门口立着个木牌，写明了今日有贵客包场。

江月才恍然想起来一桩事，询问道：“方才卫姐姐说今日还有好戏可看，不知道是指什么？”

江月看着墙上牌子上写的‘碧涧羹’、‘山海兜’、‘拨霞供’等菜色，一头的雾水。

“好戏开始了。”卫姝岚执起装了果子酿的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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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引荐了二人相识，卫姝岚福了福身，联玉拱了拱手，打过了招呼。

包场整个天香楼，想也知道必定花费了不少银钱。

不知不觉就到了饭食呈送上来的时候，卫姝岚招呼大家起筷。

很快伙计就上了来，让众人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