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过来,三人立刻起身抱拳行礼,然后齐家兄弟就开始对着熊峰挤眉弄眼——
江月送她出去,就听她道:“你弟弟倒确实壮的像小牛犊子似的,你怎么瞧着比之前还清减不少,可是累着了?可需要我派遣家中的妈妈过来帮忙?”
当时大家都做好了同野兽恶战的准备,没成想,熊峰购置的那药粉撒下去,一连好些天,根本没有什么野兽靠近他们的临时营地。
熊峰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公子,那个……”
山林里头可不只有蛇虫鼠蚁,多得是各种行踪不定的凶猛野兽。
众人素来以他马首是瞻,熊峰和齐家兄弟便也不再多言。
大家差不多时候跟随殿下的,可是谁让熊峰运道好,最早寻到了踪迹不定的殿下呢?
江家的屋子并不算宽敞,几间屋隔得也不算远,穆揽芳以为她是白日里既要开医馆,夜间又要帮着照看弟弟,给累到了。
他们不得不让出空地,往山林里迁去。
前头他自己都差点丧命,现下也同样没把握能全身而退,把江月牵扯进去,无异于是拿她的人身安全当赌注。
江月也跟着笑,“他能吃能睡,不哭不闹,确实长得比同龄的孩子壮实一些。”
是以那日卸完货,二人跟联玉见完礼,便立刻退了出去,怕表露出情绪,不好收场。
之前她或许也不会做的这么多,力所能及地做一些就好。
此番前来,买药也不只是幌子,而是真的很看重江月所制的药。
齐家兄弟起先跟着熊峰出军营的时候,只知道是一道迎回殿下。
小星河也不怕生,谁抱都不会哭闹。
两人虽不至于跟最早的熊峰似的那般气氛,但多少也有些抱不平。
更别说,他的境况是腹背受敌——既要面对叛军,又得防备胡家人再出下三滥的招数。
她是前几日就知道许氏平安产子的,只是时下小孩体弱,尚未长成的时候,不方便见太多外人。
加上看着他们‘夫妻’出入,不得不说是赏心悦目,格外的登对。
若不得回,让江月只把他当成一去不回的忘恩负义之辈就好,也不至于多么伤怀。还是能接着过自己的日子。
三人说了好几句话,联玉也已经从院子走到了屋门口。
许氏还没出月子,需要静养,穆揽芳也没多待,送上一对带铃铛的银脚镯后便起身告辞。
到了他快满月的时候,穆揽芳也过来了一趟送来贺礼。
…………
齐策恍然自己想的太简单了,皇家的规矩大,跟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不同。没经过宫中认可,殿下哪儿能自己决定皇子妃的人选?
小星河比出生的时候又长胖了一圈,胳膊和藕节似的。抱在手里格外的沉手。
那日江河、容氏和江灵曦都过来了,给小星河带来了一个纯银的长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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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众人又试用过金疮药和解暑药,便再也没人对熊峰购置回去的药物有不满。
他也是和江月最熟悉的那个。他不开口谁开口?
江月近来确实有些累,倒不是为了这个,就解释道:“没有,他很好带,家里随便分出一个人看顾他就行了,一般也不怎么哭闹。夜里也有房妈妈和宝画轮流起夜给他换尿片。我只是近来忙着制药,累着了。”
联玉之前了听了他们交谈,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便摆手道:“不用多说,我自有决断。”
穆揽芳虽还未嫁人生子,但自家弟妹出生的时候,她年岁也不算小了,也算是知道一些,上手抱了抱小星河,她忍不住惊讶出声道:“他才要满月吧?这么长得这么结实了,抱出去说是两个月的孩子,也是有人信的!”
齐战虽比他年轻,却思路比他周到一些,连忙推了他一下,“你瞎说啥呢,咱们殿下的婚事……得宫里做主呢。”
就让她留在这祥和的小城内就好。
这几日,二人在周围护卫,仔细打听了江月的消息。打听到的,都是对江月的好评价,说她医术了得,又人美心善,从不昧良心挣黑心银钱。
小星河洗三那日,如江月说的,许氏的意思是不必操办什么,就自己家人吃了顿饭。
把容氏看得乐坏了,抱着他怎么看都不够。
若他此去能平定一切,他日自会回来迎她。
穆揽芳便特地等到这会儿才上门来探望。
去前线并不是儿戏。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联玉说这几日就要动身,她自然需要在他们离开前,把金疮药做出来。
到了这县城附近,熊峰才给交了底,兄弟俩这才知道自家殿下居然在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里当赘婿。
齐策点头道:“我这大老粗都看得出,咱们殿下待那江娘子不同。怎么不一并带回去?虽说入赘不能做真,但等战事结束,大可以给江娘子挣个皇子妃,甚至王妃当当。”
而他们二人此前也从未见过这样神情柔软的,总是在笑着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