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头渐渐大了,明白一些事理了,便彻底断了那份妄念。
“我……”江月张口,却一阵莫名的心悸。
,又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包着软糯点心的油纸包,一边给小家伙投喂一边问:“怎么是你在带他?”
“对不起。”江月只能再次致歉,然后细心感受到他的脉象。不同于诊不出任何不妥的过去,现下的陆珏脉象时而正常,时而诡异。
皇帝震怒,发怒的对象却不是陆珏,而是参陆珏的那些人,怒斥他们离间天家骨肉,罚了他们一年的俸禄。
那么,便只有一样解释。
说完就唤来奶娘抱走小星河,抱着江月去往花园里。
旁的不能说,衡襄的险恶计划,江月自然得对他一五一十的道来。
她安排那么些事情,桩桩件件都需要用银钱,江家收回的银钱足够支付,但怎么也得仔细盘一盘。
和煦的暖风带来莫名的花香,少年皇子反扣住江月的手,十指交握,信誓旦旦,“若你不信,余生便都由你看管着我。”
问一问她为何起过想杀他的念头,问一问她为何能凭空取物,问一问她对他隐瞒的那些事。
夏初的傍晚,热气刚刚消退,微风徐徐,温度宜人。
也是,同样是穿越,前头那个江灵曦来自一个凡世,即便有领先于这个世界的技术,单凭她一个人,却很难做到颠覆这个世界。而江月却是来自修真世界。她随便透出一点东西,都足够引起这方世界的震动。
若她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恶烬’半醒不醒的造成的。
想到此处,江月也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个衡襄,委实令人胆寒。”
江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皇子,比几个月前,他也瘦了不少,五官轮廓渐深,褪去了本就不多的稚气和青涩,昳丽的面容多了几分锋利之感。
陆珏觑她一眼,未曾因为身份的改变,就不愿再像从前那样帮她的忙,而是道:“医仙娘娘驱使了那么些人仍不够,竟也没忘了我,晚上再弄这些,趁着这会儿天还未暗,我扶你出去走走。”
陆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替她拂去发上沾到的花瓣,重复道:“没有什么好问的。我只知道,衡襄让你真的杀我的时候,你没有动手。衡襄想杀我的时候,你豁出性命扑向他……这便够了。江月,我求得不多,这便已经够了。”
曾几何时,在皇宫中吃不饱穿不暖的陆珏,也曾渴望过父亲的关爱。
小星河吃得两颊鼓起,仓鼠似的点头道:“星河乖,阿月不累。”
这些人都知道陆珏现下还握着兵权,又简在帝心和民心,这些事情未必能伤其筋骨,但不妨碍给他使使绊子。
根本不用起什么波折,陆珏就能登上皇位。
不用说,这必然也是衡襄计划的一环。若按着他计划的,彭城城破那日,陆珏身上的母蛊彻底苏醒,现下皇帝怕不只是对陆珏亲厚,直接将皇位禅让给他也有可能。
可自从他这次回京,皇帝每每见他,便是难言的亲近和慈爱。不只是为了他立下的功勋,而是如同发自真心一般。
(正文完)
皇帝服下的那枚蛊,比其他子蛊更为特殊,能察觉到陆珏身上母蛊的气息,因此才发生了这样大的改变。
陆珏听完,并不意外,“我早先并不知道这些。但攻破彭城那日,已经觉得十分不妥。加上你那日和我说的话,我便已经猜着衡襄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而且近来,陛下对我格外的亲近。”
但他说没有。
她熟稔地搭上他的脉,“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另有一党见缝插针,寻了陆珏旁的事上参,说他在路安养伤之时,隐姓埋名入赘了商户人家。现下仍同这家人混在一处,俨然是在给皇家抹黑。
和陆珏一样,江月也不觉得皇帝会突然想对着一个不闻不问多年的儿子,有了超乎寻常的父爱。
江月说着话,先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陪着笑脸将一堆账单往陆珏眼前推了推。
江月手下配药的活计不停,“母亲她们都忙起来了,这小东西也有些闲不住,中午奶娘一个没看住,他差点歪歪扭扭地走出屋子。我就让人把他抱到我这里了,左右我现下也不良于行,正适合看着他。”
那是天道威压。
“别怕,衡襄已经死了。我必不会让他如愿。”
甚至日前定安侯,也就是胡皇后的父亲上了折子,说他们派人去三城彻查,那所谓的‘圣药’在那里可谓是臭名昭著,陆珏却瞒下了这件事,献上此药,其心可诛。
江家的下人还未寻回,现下这偌大宅邸里都是女兵,也没有外人,江月让他扶着自己坐到亭子里。
“累是不累,就是忒话多。一下午,说得我嘴巴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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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真的就差一点点,所有的事情都会照着他计划好的那样发展。
陆珏扶着她走了一刻钟,见她额头起了汗,便准备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