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这样的老头子还能说出这种话，至少说明，顾引的眼光没错。

江北山起身，浑浊的眼睛里有几分悲痛，“孩子，是我们对不住你。”

确实没想到贺锦城会说出这种话，毕竟在他所有的调查里，贺锦城虽然有点本事，但算不上出色，心性不够老练，容易被人拿捏。

锦城的眼睛，征战沙场多年的目光向来自带压迫，但贺锦城没有半分怯懦，像江北山这种人，只要有一瞬间的失神或者错开目光，就会处于下风。

被他解决的第一个人，在从锦城离开之后，拿着那笔钱整日流连花丛，好巧不巧，贺锦城正好认识那个会所的老板。

“不需要，”

但……

“是你们放弃了他，既然放弃，就别惺惺作态，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你还有顾怀江都是一丘之貉，没什么区别！”

等江北山走了之后不动声色的把名单收起来。

名单上清晰的标注了名字和地址，有的已经有家庭孩子了，郑决的名字高高挂在第一个，贺锦城只觉得尤其碍眼。

身份的特殊性注定他不能和普通人一样无条件的护住外孙，江家的根基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撼动。

买了最早的票，直接飞往名单最后一个人名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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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那件事的人几乎都拿到了丰厚的报酬，他们拿着钱在各色会所里逍遥自在，那些钱足够他们挥霍后半生的时间。

这是他的责任。

“态度？要是江司令为了看我一个态度，大可不必跑这一趟，”

“不该吗？”贺锦城冷笑，“郑决那些人从哪里来江司令一无所知，上面有人要动他你们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吗？”

贺锦城眼神冰冷如蛇，“顾引不在，我的态度给谁看。”

他江北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顶撞，他所作出的决定都是为了整个江家，容不得别人质疑！

贺锦城随手将东西扔在桌上，“您这算盘倒是打得好，让我替你做这个出头鸟，我有什么好处？”

“你这是在怨我？”

江北山陷入沉默。

“贺锦城！”江北山怒喝，“这是你跟长辈说话态度！”

小镇的街道深夜之后格外的安静，刺骨的寒风吹的面皮麻木，短靴踩在地上发出“蹬”的声音，手腕上的蛇环在阴暗里折射出冷光。

江北山不悦地皱眉。

打听到这个男人的出行时间，贺锦城戴着口罩和墨镜，看见男人从会所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他有错。

贺锦城面不改色，“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