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平安将那一壶酒喝了个干净,支着手便有昏昏欲睡的样子,她垂着眼帘,耳根子实?在烦了,闭着眼就往桌上趴去?,酒杯被碰到,滚了一圈落到地上,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朱娘子的话头。
“妹妹?妹妹?”
朱娘子坐过来小声喊了她两句,见没有反应,伸手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细长的眼睛看?着她嫩白的肌肤,渐渐地有些出神。
不?知几时?,后院劈柴的声音停住,一个穿着白色粗麻布短打的少年掀帘子到这店前面。
朱娘子惊了一下,忙与他问好,可姜茶不?认识朱娘子,略扫了她一眼,拿起扫帚就过去?扫地上的碎酒杯,一声也不?吭,待那妇人走了,他将何平安推了推。
“一壶酒就能?醉倒你?”
伏在桌上的人没有反应。
姜茶道:“她已经走远了。”
何平安睁开一只眼,猛地站起来,大抵是?坐的久,她身子都麻了,起身踉跄了一下。
“那女人是?什么?来头?”
“没什么?来头,你不?理她没事。反正?她最近有的是?钱,不?来咱们这儿吃饭了。”
她说罢笑了笑:“亏我还以为她给哪个富户当姨娘去?了,没想到又干回了她那老本行,也不?知那朱大郎是?怎么?想的。”
她的声音与往常有些许不?同?。
穿着粗麻布短打的少年将酒壶碟子收走,回来时?见她脸上红成一片。原来是?酒劲上来了,看?她这副模样,这酒后劲大的很。
没有防备的少女眼中朦胧湿润得要滴水,正?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揉着发烫的脸颊,努力晃了晃脑袋,企图抓住一丝清醒。
“她买的什么?破酒。”何平安喘着气,视野模模糊糊,连带着她走路也开始摇摇晃晃。
“这生意没法做了,关门关门。”
她摆了摆手,身后的光刺眼极了,何平安走到姜茶身边,似记起什么?,说道:“我给你买了布。”
姜茶捞了她一把,将人往她房里带,嘴上道:“你要给我做衣裳?”
她闭着眼,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离了前头铺面,到了地方,姜茶将她放在床上,此刻犹不?死心,弯下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要给我做衣裳?”
他劈完柴身上热乎乎像个火炉,一双眼似乎也有些发烫。
过了许久,姜茶等不?到她的回应,表面守的规矩便开始悄悄地分崩离析,他伸手摸着她发红的脸,痴看?了几遍,嗅着微醺的酒气,伏下身,指腹揉搓着她耳后敏感?的地方。
他见何平安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生的好,简直长在他心坎上,要不?是?那天听到门外有其他人过来的声音,姜茶丢了刀或许在货舱里就将她办了。
只是?他错过了这样直接了当的机会?,这后头何平安狡猾的像个狐狸,他不?能?得手便罢了,心里竟可耻地生出与她成婚的心思,纵然她是?个才死了丈夫没多久的小寡妇。
大哥骂他脑子进了水,姜茶一不?做二不?休,就当自己脑子进了水,夜里收拾了包裹,被他大哥一脚踢下了船。
窗户紧闭的卧房里,做贼心虚的少年正?要解开衣裳,忽然被人按住孽根,那只手柔软纤细,他一时?不?敢动。
明?明?已经有十分醉的何平安不?知什么?时?候眼睛睁开了一线,她皱着眉,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我就知道,你都是?骗我,你居然趁我酒醉了想要这样占我便宜,亏我那么?信你,不?想你只是?图我的身子,说什么?一辈子,你只贪这一时?……”
何平安扶着脑袋,痛苦道:“你走!你两年都不?许跟我同?房。”
姜茶刚想为自己辩解,话到嘴边,床上的人已经将被子盖过头,看?都不?想看?他。
这当真也没什么?好说的,本就是?他理亏,可姜茶愤愤走下楼,心想真是?便宜了她那个死鬼丈夫,不?知是?有什么?本事,人都死了还要为他守节。他要是?活着让自己撞见了,他一刀非劈了他不?可。
姜茶自己给自己点?了一身火,走到水井边,他用?冷水洗了个脸,待回到前面的食肆准备关门,却见靠窗的位置竟坐了一个客人。
尚未到傍晚时?分,往日这个时?辰几乎没有散客造访,今日倒是?有些意外。
他没有走近,一面拉着自己的上衣,一面与他说话。
听他说今日这个时?候就要关门,不?卖吃食了,那头穿着青白素面直裰的少年人微微有些诧异,他朝店里看?了一圈,最后温柔笑了一声,起身道:“是?我来的不?巧,叨扰了。”
姜茶见他有几分清贵气质,还以为是?哪家的少爷公子过来尝个新鲜,也并没有当一回事,等他一出门,便将这食肆的门板插上,关门歇业。
顾兰因在这条街上走了几步,回首看?了一眼,日光昏黄,视野里行人车马都蒙了一层旧,那间食肆更是?旧不?堪。
隔着一条巷子的距离,几个人正?在那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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