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的命值不值五百两?”
如今秋意渐浓,何平安在床上躺尸,不想今日他一改常态。
大夫赶到松风馆,先?前只有一盏灯烛的屋子?此刻里外明亮,檐下的山明朝着成碧挤眉弄眼,显然是少爷在里面。成碧识趣地停在门边上,朝里偷偷瞄了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
成碧皱着眉,也?懒得?管那件破衣裳了。
大抵是怕她有生什么意外,顾兰因便?请大夫在这里住下,等她病好了再走?。
“少奶奶!我?是成碧。”
好在她也?不是十分的沉重?,这会儿身上滚烫的,就像是一个小火炉扑在了他怀里。他将人打横抱起,往床上放去。
花大夫与他打过几个照面,一见?成碧就知道谁出事了。
“不好。”
屋里东西大半被砸了个干净,此刻一览无余。那床前站着的年轻男人果然不曾碰她,见?她病的厉害,侧身让花大夫看诊。
这期间何平安过得?像是在梦里一样,顾兰因趁她清醒过来几次,写了一张合同,他将何平安当日打砸所造成的损失全部折换成银钱,再加上这些日子?请医用?药的费用?,何平安一看那数目,两眼发黑,自然是抵死不签。偏他趁着她睡觉,又?偷偷摁上手印,撕了一张还有下一张,硬是要她背五百两的债。
顾家出的诊金极为丰厚,花大夫便?一直住到中秋前夕。
“诶呦呦,你干什么呢?”成碧顺手将人接住,嘴里抱怨了一句。
何平安迟迟没有醒来,成碧使出吃奶的劲,最后没办法,先?将自己外面那件衣裳脱下,热得?一身汗。
成碧怀疑她是故意的,故作生气状,说道:“少奶奶,这样就过界了,我?可提醒你一句,要是少爷看见?,你后头?日子?只怕更不好过了。”
他忍无可忍,强硬地要将她从身上剥下来,可她就像是一块撕不开的牛皮糖。
怀里的人没有多大动静,脸颊滚烫,贴着他的胸口,隔着棉布料子?,似乎把他心?口的皮肉也?烫了一下,成碧尴尬地戳了戳她,见?她终于出声了,侧耳仔细听。
“娘……”
他低头?打量昏睡中的少女,跪在地上企图从她指缝里将灰布外衫扯出来,嘴里不忘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一个下人,都是在主子?跟前混口饭吃的可怜人,你不要为难我?。”
何平安如今住的地方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并两把椅子?,什么也?没有,更别?提钱了,就算逃出去也?走?不了远路,顾兰因句句不离钱,故意戳她的痛处,如今再扯上拂
成碧说完,又?听她喊了一声娘,一脸无奈。
穿着苍色直裰的年轻人将窗户推开半扇,日光洒进来,内里的苦涩味弥漫,他用?折扇扇了两三下,久违地提起了清源寺里的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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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了地方,何平安深深埋在他怀里,偏就不让他走?。
夜里一盏微光照着床头?,容貌有几分阴柔的少年擦了擦脸上的薄汗,他见?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稳,脸颊通红,忍不住用?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他知道少爷的性子?,于是将被子?给她盖好,把衣裳藏在被子?下面,随后自己回去又?换了身新的,先?去请大夫。
何平安扭过头?,眯着眼问道:“你今日好端端发什么疯?拿他威胁我??”
“求求你了,少奶奶,快放手!”
顾兰因笑了笑:“怎么是威胁你,他好歹也?是个江洋大盗,我?要是告到官府,能拿一笔不菲的赏银,用?来抵你欠我?的钱,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