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妇人三四个月可能就显怀了,但她?这?会儿已经有?五个月,仍是看不?出显怀的迹象。
何平安收拢起那把洒金折扇,最后抬起了他的下颌。
他以为何平安是待闷了,于?是出去准备找个戏班子?,给她?唱几出戏。门口?小丫鬟送来茶水,鸣玉侧身让过,内里传来她?的声音,鸣
何平安伸手捏住了杯沿,从他唇边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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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却要?还要?撩拨自己,鸣玉眼睛看着窗外,除了心?绪有?些浮动之?外,愈发警惕起来。
隔着一扇镶螺钿的大理石底屏风,在门口?的男人放下了手里针线,他家常穿着一身樱粉色深衣,乌发绾了个道髻,用一根玫瑰石簪子?簪住,通身衣着略显得?有?几分女气,可穿在他身上,却又显出别样的风流。
鸣玉笑了笑:“恕难从命。”
何平安摇摇头?:“只是许久没见过陆流莺,我有?些……想他了。”
陆流莺写给何平安的信,他虽然没有?看过,可他也能猜到,那信里十有?八九都?是情人之?间才有?的话?。
“你喊我一声夫人,该不?该听我的话??”
若她?还是扬州城里的何平安,鸣玉对她?,也不?至于?感到这?样的棘手。
“你在拿我开心?。”
那杯沿上印下了她?的胭脂,他眼神凝住,半晌,轻轻笑了笑。
他没有?顺着她?的力道,此刻一双眼瞧着她?,眼里似有?一丝无奈。
“何平安?别这?样了。”
鸣玉别开眼,不?知她?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只好到处去找纸扇,回?了屋子?,在她?床边坐着,一边扇扇子?,一边跟她?说话?。
鸣玉绣了一小簸箩的衣裳,见她?绕过来,可怜兮兮求自己,鬓角的发丝都?被汗湿了,散乱地贴着面颊,眼睛仿佛都?被烫了一下。
他笑了笑,缩回?手,说道:“你到了家乡,性子?倒是活泼了不?少。”
“他给我寄的那些书信,你拿出来,读给我听。”
“嘘。”
闷热的午后,芭蕉叶子?都?晒蔫了边,四下亮堂堂的,唯独卧房里,光线稀薄,竹帘落下,挡住了热浪,也拦住了窗外窥视的目光。
“是不?是嫌这?里住腻了,要?换个地方?”
片刻后歇了一会儿,他端起茶盏,嗅到一股茉莉花香。
锋利的起伏撞在男人秀气的颌线上,渐渐地在皙白的皮肤上印出几道红色的线痕。
他眼里都?是昏沉沉的暮色,目光落在她?弯弯的眉眼上,思绪纷乱。
何平安贴着他的胸膛,声音低低,笑道:“前些天,你怎么不?说这?样的话?呢?”
鸣玉对上她?的眼,何平安脸不?红心?不?跳。
何平安拍了拍他的脸,俯身靠近,悄声道:“你和我同进同出,同吃同喝,就差睡在一张床上了,不?过让你读信而已,怎么就跟要?杀了你一样?”
“夫人慎言。”
“我刚刚……喝了一口?。”
“这?么热?”
不?久前,那一日燥热异常,一向聒噪的蝉,在日午也有?片刻的消停。
小丫鬟们多在屋里避日头?,何平安热得?睡不?着觉,晌午饭后,非要?他给自己扇扇。
鸣玉退后三步,见她?嘻嘻笑着,满意?地躺回?去,稍稍松了口?气。
象牙编的凉簟上,发髻松松的少女翻来覆去,很不?老实,薄薄的夏衫被掀起一角,露出她?雪白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