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没有你，我都会走这一遭。”

“不对。”许奚又摇头，“如果我真的那天接受了他的画具，说不定他就……那个人就……”他说不下去了。

现在他如法炮制，让许奚愧疚，痛苦，或许真的某天受不了而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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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奚。我不知道。”

许奚那一瞬间觉得好累。他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却没有；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但是蒋旻池却是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不然怎么会一点都不惊讶，会那么淡定，像是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了这个前置条件似的。

他很笃定蒋旻池是知道的。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蒋旻池那一刻想着王尧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知道怎么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别人。

到那时，王尧记忆中还没有站起来的自己，在再一次失去许奚后，就算死不了，也活不成了吧。

“小奚，我真的不知道。”可蒋旻池却说。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许奚总算得出了结论。

“你一直都知道。”原本止了泪的许奚一下就忍不住了。“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回来了之后？还是出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又或者说，明明那么一句没前没后的话，蒋旻池怎么会懂它的意思啊

“什么时候知道的？”许奚又问。

“小奚，我是……”

“可是你一点都不怪我。”许奚没挣扎，隐隐发抖地缩在蒋旻池怀里，“所以其实跟我有关系的，你也一直都知道。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真的，我一直都不知道。”

但许奚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我是……”他想马上解释，但是被许奚抢先了一步。

他这些年走了那么多的路，后来蒋旻池告诉他走错了。他很高兴地知道自己走错了。

他觉得无助，又自责自己的无能，偷偷擦了下眼角，然后才问许奚：

蒋旻池赶紧上去把他拉过来抱住，“别乱想了。小奚，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不，”许奚泪汪汪地看着蒋旻池止不住摇头，“你知道。”

他更加地愧疚，难受得自己抓起被子咬着，可还是忍不住哭声。

但现在看来，是一点都没走错的。

“真的。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蒋旻池试图继续解释。

那个人一向知道怎么直击人心，就像之前次次知道怎么在他最在意，最不堪的那个角落去踩上一脚，吐一口痰，走的时候还要把他拉到镜子面前告诉他，他是多么地不堪，残破，又丑陋。